呼吸一滞,星琪恍惚回到刚成为侦探助手的那段时间。
夏侦探神鬼莫测,一句话她得跑断腿,一个眼神便能洞察她内心,无数次教她体验字面意思的“心惊胆战”。
但她为自己能效犬马之劳而欣慰,后来时不时的糖果称得上实质性的甜头,还有……
再加上一个笑容,那可太好了——胆战没有,只剩下心脏如小鹿乱跳。
她自动给复苏的稀薄记忆加上一层滤镜,笃定无论心跳加速的原因有多少种,惊吓绝不在其中。
即便刚听的睡前故事中有不可深思的恐怖成分,但也和侦探无关。
开玩笑,她怎么会怕侦探呢?
她的侦探香甜不腻。
所以她此刻的口干舌燥一定不是因为惊吓,只是单纯的渴。
星琪酒瓶递给侦探,却伸出二指捏住杯颈,配合侦探的“情趣”长出假模假样的怂人胆,“我也要。”
侦探顺从地给她倒了半指高,她嫌不够解渴,索性拿回酒瓶,就着瓶口猛灌一气。
酒挺爽口,不过大约是自酿酒,有些她尝不出的原材料。
侦探放松地斜倚沙发靠背,任兔子用瓶身做挡,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瞄一眼,再瞄一眼。
柔光笼罩着她的侧脸,勾画出较往常柔和的轮廓,松散的领口几乎把风光全然外放,眼睫投下的y-in影却掩盖了她眼底更厚重的y-in霾。
她用程式化的语言讲述一个从小摒绝七情六欲的夏珘,一台时刻为理想化目标高速运转的机器。
讲述的过程很平淡,只在末尾泄了点追悔莫及。
而且是为了我。星琪心想。
她忽然看不清对面的人。她眨了几次眼,仍然模糊。
但在一片鼓噪不祥的模糊中,侦探慢慢地生动起来。
七情六欲,她有。
只不过表现手法独辟蹊径。
比如用之不尽的糖果,比如她那动不动脸红的“超能力”。
去玛城那次她的约会对象是谁来着?
哦,那不重要。
现在的侦探居然能面不改色口齿清晰地说出“我想”,恣意展现出天生的风情。
越来越不害羞,越发像个人了——
呸,我在想什么?
“我……是不是……”
陌生而沙哑的声音从天边传来,星琪晃晃脑袋,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开口说话。
“喝醉”两个字浮现出脑海的刹那,人一歪,手里的酒瓶跟着翻转落体。
侦探搭在膝盖上的手当空一拦,轻易捞过星琪,没去管瓶口朝下的倒霉酒瓶,反正落地发不了洪水,随它自生自灭。
她眼里只有一秒睡去的兔子,定定地看了会儿,竟辨别不出这只平时听话的兔子是真醉还是装睡。
乍一看,似乎是真醉,脸上弥漫着习习春风均匀铺开的红晕,嘴巴一开一合,失去控制的舌头搅乱了话语,翻来覆去说着“哦……哦缀惹?我醉了?额最热?”
侦探捏捏兔子耳朵,“听得到我吗?”
星琪眼珠在沉重的眼皮下转了转,顺势枕在她手上:“腾……额到。”
“舌头捋直。”
星琪坐正,伸出舌头,一本正经地抬起手,看上去要忠实执行接收到的指令。
侦探牵住她手腕,“这瓶酒加了俗称‘吐真剂’的东西,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不想回答可以不答。”
星琪挺胸,“知无不答,答无不尽。”
“你想走?”
“去哪儿?”
“你藏了一批失物,只有你知道在哪里,你打算自己去拿回来还给人家,是吗?”
眼皮下眼珠滚动的速度让人疑心下一秒她就会醒来,她不满地谴责:“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给不给人一点儿隐私了!”
到底是没醒,咧开嘴,露出醉酒者独有的傻兮兮的笑容,“哦,你是侦探。”
酒除了助兴和强壮怂人胆,最大作用是让人吐露真言——辅以“吐真剂”的明示,效果显著。
不出所料,此人果然计划着出走。
那番挑|逗算什么?
让人把她吃干抹净,自此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欠?
该兔子之狡猾叫人怀疑把她切开,心眼定是三窟——其中之一麻麻黑。
恨得人牙痒痒,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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