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监视对象逮个正着,星琪不用多想,也能感觉到不妙。
侦探没说话,示意助手拿上竹篮,加入打老虎大军。
老虎机是历史悠久的赌博机器,吸引力在于以小博大,运气好的话,一枚硬币就可以赚来数千乃至上万倍的回报,而且玩法简单,只需要投入筹码或代币,拉一下拉杆,静待转动的图案停下来。
侦探绝对生气了。星琪望着只剩下三枚筹码的竹篮,惴惴不安地想。
她像洒钱似的,每经过一台无人使用的老虎机,就往里面放一把筹码,拉一下,有时候不等图案停下便迫不及待地向下一台机器进发,仿佛丢出去的不是能换回钱的代币,而是她的坏心情。
偶尔她会往周围巡视,寻找目标行踪,但娱乐场不比高出五六个台阶可以居高临下观望的餐台,周围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和闪灯的机器,很难找到那位个头矮小、出手快准狠的老奶奶。
这让星琪愈发心惊胆战。
“你上。”
看到筹码所剩无几,侦探摘下手套扔进篮子,退出打老虎行列。
“还是算了吧……”星琪推脱。
“来!”
星琪清晰意识到侦探的低气压已经波及到四周,有两三个人正往这边看。
“玩完我们回去吗?”星琪握紧筹码小声问,“这里是不是太吵了?”
嘈杂的环境往往火上浇油,而且下了飞机直奔酒店,没吃晚饭也没怎么休息,所以侦探才这么大火气。
一定是这样。
“输完就回。”
星琪点点头,侦探刚丢过一大把筹码的老虎机被人占了,她把三枚筹码投进隔壁机器,看了看侦探,随后拉下拉杆。
图案一排接一排地转动,由慢到快,再慢慢降下速度。
星琪把侦探的手套装进口袋,篮子放进推车,做好了离开赌场回房间的准备。
然而就在这时,机器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彩声。
“jack!”
紧接着,出币口呼呼啦啦喷起筹码雨。塑料牌子的碰撞声不绝于耳,比这更吵闹的是迅速涌上来的人群。
星琪不安地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坐上无扶手的转椅,后脑一阵阵隐隐作痛,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冲着她大喊大叫。
“恭喜啊!”
“运气真好啊小姑娘!”
“见者有份见者有份!”
“沾沾喜气。”
“……”
她摸摸后脑,不知所措地望向侦探。
“别慌。”侦探拍拍她肩膀,给她递了块糖,“中头彩了。”
“哈?”
围观玩家中有人从推车里拿出大竹篮交给星琪,“哈哈小姑娘傻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收钱啊!”
星琪这才发现出币口已经落了一大堆颜色数字不尽相同的筹码。
“小妹妹运气不错呀。”那位失踪已久的老奶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帮星琪捡拾着筹码,“jack是老虎机的累积奖池,可惜下午才出过一次头彩,要不然你现在就是百万富翁了。”
老奶奶掏了掏出币口,摸出最后一枚筹码,放进篮子,“转运了,小妹妹。”
人群渐渐散去,老奶奶也捏着手帕离开了,临走前就在星琪眼皮子底下摸走了一枚最小面额的筹码。
“要追她吗?”星琪抱着筹码堆成小山的竹篮,进退两难问侦探。
刚刚侦探说的输完就回,这么一大堆要输到什么时候?
侦探面无表情,“不了,回去吧。”
回房间路上,星琪抱着赌场提供的纸袋,一边感受着钞票沉甸甸的重量,一边警觉地东张西望。
进门踢掉鞋子,星琪连忙把这一堆烫手山芋丢上桌,“您为什么不让他们直接打到您卡里啊,这么多现金抱着多麻烦?”
还危险。
侦探脱下外套挂进衣橱,“为什么打到我卡上?这是你赢来的,是你的。”
“啊?”星琪从洗手间探出头,“您不要跟我开玩笑,太吓人了。”
就算有阵子被五颜六色的筹码闪花了眼,十数沓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钞票从小窗口递出来,足以让她沸腾的血液冷却。
那是侦探的筹码,是侦探的头彩。
侦探也进了洗手间,接了点洗手液,“我像是跟你开玩笑吗?”
“可……但……别……不是……”星琪语无伦次,急得直摇头,“不是我的,您的。”
“你看,人都说是你运气好。”侦探低头看着一屁股坐在马桶上的助手,“赌场规矩,谁拉的拉杆算谁的。”
说完,她冲掉泡沫,走出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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