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槿 獨 家」 为什么在第一次见到他时会不寒而栗,那种无力的森冷感叫她遍体生凉,不是小池想她了,而是她再遇见了故人,却不识故人。 难怪他问她,不记得他了吗? 林绵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她是被何意扯回现实来的,目光逐渐聚焦,扑簌掉下两颗眼泪来。 “你怎么了?”何意有些慌。 他生平第二次见到她软弱的样子,也最最讨厌女生们的眼泪。 可看见她泪盈盈,楚楚可怜的样子,并不觉得麻烦,心中涌上来的更多的是怜惜。 他扣着她的肩膀,细细两只胳膊,捏在手里和竹棍一样,仿佛用力一捏就会碎掉。 “你怎么了?” 林绵微怔,伸手抹了一把泪:“没什么。” 她觉得丢人,看了一眼那突兀的一块咖啡色:“我去下洗手间。” 说完,拔腿就走,根本不给何意任何说话的机会。 何意觉得她状态不对,赶紧快步跟上。他没法进女厕所,只好站在男厕所门口,来回的踱步,心里对陆询的敌意上升到顶峰。 直觉告诉他,他们俩人之间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往事。 而这个往事,让林绵很难受。 陆家财大气粗,洗手间也装修的富丽堂皇,透着微微的柑橘味。 林绵站在镜子前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摘下了眼镜,躬下身鞠了一捧冷水,浇在脸上。 眼眶周围全红了,堪比兔子。她有心想要找陆询问个究竟,想等眼泪收一收。 这么多年,小池音讯全无。 园长和她说,小池没了。 没这个词,用的很巧妙。 不是走了,而是没了。 她翻了好几遍字典,字典上说,没的意识是不领有,不具有,不存在。 园长重复了好几遍,小池没了。 这些年,她虽然已经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可再次遇见陆询,再次面临当年那个她触及不到的真相,她想找陆询好好的问一问。 小池,真的没了吗? 他们带他去了哪里? …… 何意在洗手间门口等了许久,不见林绵出来的踪迹,他有些急,来回的在女洗手间门口踱步,越想越觉得焦虑。 倏的,他的目光不经意的瞥见女洗手间的洗手台上,一副熟悉的平光镜。 银色的边,镜片总是雾蒙蒙的,是林绵戴的那一副! 她人呢?! - 偌大的卧室,通透的白。 墙壁、衣柜、灯光、桌椅,全是白色,照的一室格外晃眼。 林绵坐在乳白色的座椅上,安静的看着在不远处桌台上忙碌的少年。 “咖啡要加几颗糖?” 他笑眯眯的问她,一边往自己的咖啡杯里一颗又一颗的加方糖。 “不用。”林绵声音有些沉,刚哭过一场,还有鼻音。 “嘛。不加糖也太苦了。”陆询足足往自己的杯中加了五颗糖,拿搅拌匙搅开了,看咖啡颜色慢慢变成了浅咖色,这才心满意足的抿了一口:“我喜欢吃甜的。” 林绵没说话。 他也没在意她的冷漠,一手端一杯咖啡,把她的那杯递到了她的眼前,自己坐在她的对桌轻抿,咖啡杯遮了大半张脸。 林绵无心和他探讨咖啡的甜度问题,单刀直入的问:“当年,小池去哪里了?” 少年滚动的喉结停住,沉默的一口气喝完整杯咖啡,把空杯子放在桌上后,才看向她:“我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林绵忽的情绪激动起来,一切冷静自持在面对小池的问题上,全被怒火燃烧殆尽,她胸腔里燃着一腔怒火,她的弟弟消失的不明不白,被这群人带走后,园长说没了。 陆询摊了摊手:“我真的不知道。” 他的闲散和不以为意成为了她情绪爆发的□□,林绵脑中理智的那根弦崩断了,她激动的给他描述当年的场景,正说到义愤填膺处,对桌的少年忽的问她:“你要不要摸摸我的心脏。” 「夢 槿 獨 家」 她说的口若悬河,忽的怔住。 房间很大,还残留着她暴怒声音的回音。 第一次,她没看见陆询笑。 少年的神色很认真,清澈的眸中闪动着伤痛,他专注的看着她,声线颤抖:“小池的,心跳。” 林绵眸光一闪,顿时呆愣在地。 她还站着,气势汹汹,保持着一个泼妇的姿势,手扬在半空,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身子却僵硬的动弹不得。 陆询也站起身来。 他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她的身前。 少年约莫一米八五的个子,微微低着头,伸手抓住了她的,轻轻的放在了他的胸口上。 他的手很冰,像是冰块,她的手覆在他的胸膛之上,能清晰的听见胸膛下有力的跳动声。 扑通…… 扑通…… 小池的心跳。 园长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一字一顿的告诉她:小池没了。 林绵颤抖着抱住了他。 陆询身子一僵,她抖得如同筛子,在他怀里震颤,耳朵贴在他的胸口。 他的双手垂在裤子两侧,抬起想拥抱她,却又不敢,只悬在半空中,进退两难。 少女的眼泪落在他胸口,润湿了那一块儿衣服,温热的液体贴在他的胸膛上,心口像是被灼烧一般,疼痛起来。 林绵哭的很克制,她死死的咬着唇,下唇唇瓣上的痛感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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