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抱怀着巨大的烦恼, 这个人就是在与鲲鹏一战中大出风头的白恬。
阿恬发现,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了。
被强行灌注的修为在法阵停止后就消失了,无论是从低处被一路拔到最高, 还是随着修为的流失一路从最高跌回原样都是很神奇的经历,那种感觉有点像视野从模糊到清晰,又从清晰回到了模糊。
在谪仙状态的时候,她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天地间每一丝灵气的流向, 也能看到哪里才是灵气汇聚的节点, 以北海陡然上升的灵气浓度来说,她甚至觉得铺天盖地都是灵气点, 而现在,她眼前被蒙上了一层纸, 再也看不到灵气流向。
可是,她的身体还记得。
阿恬顺应着感觉抬手在空中一划,细小的爆炸声接连响起,引起的灵气乱流刮过她的身体,却因为力量太过微弱连罗裙的都没有穿过。
有些苦恼的揉了揉脸,又是一连串的爆炸声,吓得少女连忙呆立不动,生怕一不注意就惹祸。
一个大家闺秀怎么能揍到哪炸到哪里呢?
阿恬很苦恼。
就在她苦恼的时候,师父洛荔那张刀疤脸就浮现在了脑海里,这厮教徒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段时间更是只有在泡脚的时候才会想起她,是时候把万劫架到她脖子上逼她履行师父义务了。
说干就干,阿恬开始在山门里四处寻找洛荔。
她首先去的是最新修成的鲲鹏码头。
是的,鲲鹏码头。
顾名思义,这里是眺望和参观鲲鹏的地方。
关于北海剑宗要如何与鲲鹏和平共处这个问题,高层里面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毕竟这么大个的神兽放在自家门口,其中的风险也容不得忽视——不是每一次北海剑宗都来得及反应的。
最后商讨不出万全之策的四位长老毫无同门情谊的把问题丢给了掌教师兄,逼的段煊以大无畏的舍身精神跑去正在休养生息的鲲鹏背上盘腿坐着,冒着被一鱼鳍打粉碎的风险试图与被揍的灰头土脸的邻居进行交流。
或许是因为段煊的体重对于鲲鹏而言太轻导致后者根本没有分清他和背上其他海鸟的区别,鲲鹏只是瞥了他一眼就合上了眼睛,完全没有出现“大鱼一怒,伏尸段煊”的人间惨剧。
也不知道他们那天到底怎么交流的,又交流了些什么,等段煊慈从鱼背上爬下来,就宣布了建造“鲲鹏码头”的计划。
“我们要建一个巨大的铜铃,当鲲鹏需要我们的时候就会敲响铃铛。”
他趁着各门各派齐聚在饭堂的午膳时分跳到桌子上。
“北海剑宗是一个热爱和平的仙宗,我们致力于邻里互助友爱相处。”
“铃音不绝,友谊不绝。”
他最后如此诚恳的总结,活像是要去参加仙宗大会竞选盟主。
在场包括北海剑宗弟子在內,没有一个人相信段煊的鬼话,可他们还是在张泽衍哭爹喊娘的痛哭声中融了他的炼丹炉做铜铃。
铜铃在码头上挂了起来,鲲鹏可就高兴了。
北海的灵气平衡现在全靠这位爷的吸收和消耗,想要加大消耗量就需要多活动,这就跟运动完总是想多吃几碗饭一个道理。
于是,当鲲鹏大爷兴致来了的时候,北海剑宗筑基以上的弟子们就会在码头上排起一字长龙,挨个下海与大爷搏杀一回。
当然,对于他们是搏杀,对于鲲鹏大爷就是嬉戏了,弟子往往会被揍的鼻青脸肿,像一颗颗被霜打过的茄子。
段煊也因此被称为“卖徒求鲲第一人”。
“我这也是没办法,”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北海剑宗宗主摊了摊手,“荡魔天尊诞辰眼看就快到了,现在修真界人才稀缺,靠谱的看门大爷很难找的。”
哦对,还有荡魔天尊诞辰。
阿恬在人头攒动的码头没找到自家师父就转身向岛中央走去,北海剑宗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三月三与魔门的约战了,长老们聚在一起作准备的可能性也很高。
谁知,在洗剑池旁她没找到洛荔,然而看到了纠缠着谭天命的赵括和宋之程。
“谭师叔!”赵括拉着道人拿着笔的那只手一个劲哀求,“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了,你就把奖励给我们吧!”
拉着谭天命拿着帐册的另一只手的宋之程忙不迭的点着头。
被左拉右扯的谭天命纹丝不动,只见他的山羊胡翘了翘,意味深长的说道:“两位贤侄,不是老夫不讲人情,也不是老夫蓄意克扣,只不过你们当初是三人一同领下的任务,现在你们两个就想拿走奖励,未免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宋之程嚷嚷道,“谭师叔你又不是不清楚,这几日,因为素楹师姐喝醉说漏了嘴,白师妹和大师兄的关系全宗门都传遍了,以她未婚妻的身份,什么时候想要指导都行啊!可我们俩不一样,跟白师妹一起接受习教还能有我们什么事吗?”
“就是就是!”这回换赵括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我能不能突破筑基就看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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