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冷下来,想到那日,她和萧怀瑾去看了何贵妃后,又去了承欢殿,看望钱昭仪。
钱持盈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喃喃自语的,热泪盈眶。她和萧怀瑾问起,钱持盈答非所问的,反而念叨起了德妃!
何贵妃才刚在重华殿念叨完呢,这一个二个的是心有灵犀了么,还是说中宫之主要易位了?
曹皇后淡淡嘲讽道:“昭仪怕是心要偏了。醒来后就满口德妃的,快将本宫和陛下都视而不见了。”
白婉仪笑了笑,正要应和皇后,心中忽然巨震!
昏迷……梦里……谢令鸢?
莫非,钱持盈和自己一样,昏迷中时,看到了德妃?
谢令鸢为什么同时出现在她们的梦中?她知道了多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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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坤仪殿走出来时,曲衷跟在白昭容身后,迎面天地的寒风,吹熄了她们从人间带出的最后一丝暖意。曲衷低声道:“娘娘,您方才,都藏好了么?”
白昭容目不斜视:“她发现不了。过几日,等着她被问罪吧。”
她现在心里还揣了另一桩心事。想知道德妃究竟在她们昏迷时,做了什么。她思来想去,唯有明日去长生殿请安,观察何贵妃等人对德妃的态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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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宫召集妃嫔,去向太后请安。按礼制,后宫凡才人以上品级的妃嫔,都要服正装,去向太后庆贺冬至。
往长生殿去的路上,星使跟在谢令鸢身边,忽而道:“本星使发现,自从您死而复生后,宫里就没有过过安生日子了!”
他的口气丝毫没有凝重,反而有一种“恭喜您达成了事儿逼成就”的自豪。
谢令鸢愤懑道:“这是我想的吗?”还不都是天道任务逼的!
她明明是一个韬光养晦的、富有政治哲学的人!
他们走到长生殿外,远远便看到朱颜殿的宫人。而丽妃从舆辇上飘下来,她披着朱色大氅,像一团跳跃的彤云,站在银白静皑的雪中,惊艳了清冷的红尘。她笑盈盈地迎了上来:“德妃姐姐!”
其他妃嫔聚集于此,不禁讶然,虽然丽妃和众妃关系都不错,但鲜有这么热情吧?
她们转头,又见何贵妃穿一身宝蓝色大衫,宁静高贵地站在皑皑白雪中,更衬出三分高华,凝聚了世间最美的颜色。见到谢令鸢,也漾起一抹笑意:“德妃妹妹!”
于是何贵妃与郑丽妃,二人一左一右,挽起了德妃的两边手臂。三妃言笑晏晏,称姐道妹,似乎感情颇好,令其他妃嫔叹为观止。
白婉仪更是看得心绪起伏难平。
这一幕,她们恍若看到了天子御宴游乐时,妃嫔们黏在陛下身边争宠……你看偶尔贵妃和丽妃还要争一下,可不是这样么?再看钱昭仪似乎也有点想上去,却碍于自己是皇后派的身份,只得黯然落于众人身后……
可谢德妃究竟有什么魔力?不就是马球比试,赢了北燕的战神么?啧,似乎这样想来……若当日亲眼见到德妃的英姿,说不定也会被折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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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殿中,何太后尚未驾临。
这些日子宫里风声紧,宫妃们纷纷闭门不出。只听说十五那日,萧怀瑾按惯例去中宫,却似乎和皇后闹了不快,气冲冲地走了不说,竟然还给中宫禁足,更可谓是破天荒头一遭。
如今,她们等在长生殿里,有人暗中观察曹皇后的神色,皇后丝毫不见被冷落的憔悴失意,反而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笑意,看起来容光焕发。
“今儿只有林昭媛不在吧?”忽然有人问道,随即被身边的人撞了一下,示意莫谈。
宫正司把消息压着,但是林昭媛被软禁,正是宫里闹出巫蛊传言的时候,众人自然会猜到她的头上。只不过,是真的居心叵测,还是被人陷害,就不得而知了。
而白婉仪坐在九嫔之二的席位上,看了一眼空着的位置,目光又落在斜对面的德妃脸上。谢令鸢神清气爽,丽妃正柔弱无骨坐在她身边,巧笑嫣然地说着什么。二妃一个俏丽,一个妩媚,凑在一起颇为赏心悦目。
白婉仪又将目光扫向何贵妃。何贵妃坐在曹皇后斜对方,毕竟是太后侄女,在长生殿,可比曹皇后自在多了。她轻飘飘地呷了口茶,对着谢令鸢,施施然道:“德妃,那日北燕球赛,本宫还未向你道贺,这些日子犯秋寒,病来如山倒,好不容易姐妹们都聚齐了,本宫这茶代酒,同贺盛事。”
几个婕妤也端起手里的茶:“德妃娘娘那日为国添彩,嫔妾们也凑个热闹一敬。”钱昭仪见状,小心翼翼瞅了皇后一眼,也端了杯茶。
皇后一眼瞥过去,心中压抑住涌动的风暴,却是淡淡一笑,计较着该如何向太后诉说那个祥瑞的梦。
马球比试、德妃封圣又如何?在子嗣大统面前,统统都是苍白!
曹皇后这样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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