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茶,呷了一口道,陶醉道:“好茶,好茶!姐姐这里果然物华天宝。既然姐姐乏了,我也不便叨扰,但这茶还没喝完,倒了未免浪费,我先端走喝了?”
不待何贵妃反应过来,谢令鸢端起她的青瓷茶杯,跑了。
何贵妃:“……”
她目送谢令鸢离开的飘然身影,眼睁睁看着德妃端走了她宫殿的茶杯……
可恶!她到底为什么会想着叫德妃来诉苦!
德妃的身影消失在重华殿外,莲风侍立一旁,这才跪下来,低声提醒道:“娘娘,您方才对德妃……太过了。”
像是在家里时,和父兄撒娇一样。
“奴婢斗胆,德妃娘娘她……没有必要,和您心情一致啊。”
听莲风委婉的提醒,何韵致被蓦然点醒一般。
是了,她凭什么要求德妃与她同仇敌忾呢?
以前她身为贵妃,不也这么过来的么?从未想过要别人与她同心一力,哪怕是丽妃,她们也是各自行事,并无结盟之意。
是从什么时候起,当德妃对着她有所防备、有所保留,或者与她的想法南辕北辙,她会觉得失落?
是因为……无意间把谢令鸢当成亲近的人了么?
不能这样。
后宫是个经不得考验的地方,凡有真情,就会有背叛的风险和伤痛。
且谢令鸢对丽妃、武修仪她们都是一样的好,前段时间的夜里,甚至还与武修仪共侍萧怀瑾!在谢令鸢心里,她与郑妙妍、武明贞也没什么不一样罢?
那自己又何必将她当的这么特殊呢?
何贵妃的心被如麻思绪缠绕得越发收紧,待她条条缕缕地理通了后,不甘地叹口气:“方才是本宫反应过了,莲风,你去库里选一对紫檀木摆件,送去丽正殿。”
她没说赔罪二字,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莲风自然也不敢提这二字,领会了主子的意思,便退了下去。
------
谢令鸢走出重华殿,手里没有手炉,只怪模怪样地捧了个青瓷茶杯,冬日冷意忽的就杀入了心底。
她抬起头,天色阴冷,枝桠光秃,有乌云隐现。是要变天了。
何韵致提醒的,她逐渐也想明白了。皇后生下嫡长子后,她们在后宫的生存空间都会更为挤压。
她从未将命运真正系于后宫,所以没有贵妃那样的烦恼。但贵妃本就是在意权势得失的人,她的安慰与陪伴,注定无法走到贵妃的心坎儿里。
想起了何贵妃的识海,她唯有日后不断地开解,兴许能够化解贵妃的心病。
*****
曹皇后怀孕一事虽未宣诸众人,然而私下流传,却仍在后宫惊起了不小的波澜。
在各种揣测中,仙居殿却依旧安静,一派淡然。
由于中宫停了晨昏定省,白昭容是待大年之后,才又去坤仪殿,向曹皇后请安祷祝。
.
巫蛊陷害一事,曹皇后两日内便肃清了身边的宫人,只留了贴身宫女抱翠,却是没怀疑到白昭容身上。
自然,白昭容行事,也不会露出蛛丝马迹。她被送入清商署之前,有些旁的本事,是费功夫练就的。
人偶以“长相依”藤蔓的汁水,浸了两日。这种用来贴花钿的汁水,胶性极强,若非用特制的汁液,是无法卸掉的。而长相依的胶水,每个宫殿都有。
那日她膝行到皇后案前,向皇后敬茶,而后俯首磕头,趁着皇后喝茶的功夫,大袖遮住手下动作,迅速将人偶贴于案几下。皇后只当她是服软了。
.
与皇后怀孕的传言,一并袭来的,是太医给白昭容的诊断。
年前宫里诊平安脉,是妇科圣手陈院判。白昭容对他说,自己无意间喝了一碗汤,请他看一下。陈院判细细诊脉,足有两炷香的时间,又问她服药后的状况,而后箴默不语。
她心下忐忑,问他实情。陈院判才叹息了一声,毕竟是在宫里行走了大半辈子,历经三朝,后宫这些阴私事情太多了,他不去揣测,只为难道:“娘娘这身子,以后怀孕,怕是艰难,得需花个几年时间,仔细调养,方能一试。”
白昭容怔立良久,连问一声都忘了。陈太医何时离开的,她也全没了印象,空茫、绝望、仇恨如同海啸,一浪接一浪地腐蚀心头,待她回过神时,天色都晚了。
.
除夕宴上,她面上一切如常,看着萧怀瑾和皇后并肩坐在御阶上,头一次觉得那样刺眼,头一次明白了何为妻,何为妾。
待过了几日,瑞雪之后,她便去坤仪殿,向皇后拜早年。坤仪殿里,萧怀瑾也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瑞雪折射出初春的阳光,坤仪殿仿佛都比平日亮了三分。曹皇后淡笑着说话,忽然偏开头,捂住
喜欢后宫佳丽心悦我请大家收藏:(m.bxwx.win),笔下文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