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拿,可双手还被捆缚着。
谢令鸢又抓起屠眉方才喝过酒的陶碗,张牙舞爪地向她扔过去:“我砸不死你!”
何贵妃默契地一闪,陶碗摔在墙上,一地碎片。谢令鸢要追着她打,她逃窜几步,跌倒在地:“啊呀!道长杀人了!”
屠眉拦住了激愤中的谢道长,冷冷瞪她一眼:“这里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先把那宝贝玩意儿吐出来。”
何贵妃正躺在地上,手里拿着一片碎陶片割绳子,心中默默想,平时在宫里,借德妃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样骂自己。
这样窝火地想着,她还是得配合谢令鸢演戏。她冷笑道:“偷你个破宝贝又怎么了,哼,要不是你……你旁边这个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的臭道士,对我欲行不轨,拿着宝贝来勾引我,我又怎么会偷走!”
“谁……谁稀罕勾引你!”林宝诺突然变成了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的臭道士,接收了刘半仙和屠眉双双鄙视的目光,她瞪大眼睛,面色涨红,目眦欲裂,恼羞成怒:
“废话少说,你也承认宝贝是你偷的了,若是你不呕出来,别怪我们师兄弟不客气!”
何贵妃一扬头:“恐怕由不得你们……要吐给你们也可以,但除非你们保证我能活命,否则我会再把它咽下去!”
天啊,她这辈子没说过这么恶心的话。
与此同时,她手腕上一松,绳子已经被割断。
谢令鸢心下宽慰,没想到何贵妃这么上道,不需要事先提醒,已经很聪明地配合了她们。这流氓头子只要觊觎那“法宝”,说什么都会拖延一点时间。
郦清悟去勘察山里的地形和防卫了,他要将真正的布防图画出来,交给海东青带回给武明贞,才能赶来支援。
这之前她必须得把时间拖够。
她和林宝诺的目光双双投向屠眉,想看一下他的反应。
屠眉将方才的一切收在眼底,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更没有问他们要怎么讨回宝贝。
空气中只有火盆里的哔剥声,半晌后,他才慢慢道:“你们其实是女的。”
谢令鸢:“……”
林宝诺:“……”
两个人呆滞的表情也一模一样。
她们心里同时狂风骤雨,山崩海啸,雷电交加。
他怎么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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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刮起了山风,有砂石打在门上的“沙沙”声。
这个夜晚对于黑风军和煌州军来说,都不太平。
海东青心惊胆战地从郦清悟的手中飞出,扑棱棱飞向了夜空,在圆月轮廓中留下一个展翅的身影。
山上是明明灭灭的灯火,时而明亮,时而黑峻。它飞过丛林,飞过山脚,飞过无人的村道,前方是荒废的村庄,这些时日来头一次有了人声。
海东青飞到了村子里,四周一片火把通明。今天刚刚打过败仗的煌州军队,经过了阵列肃整,又恢复了精神气——听说了新长官是京城怀庆侯的人,他们信心高涨,一扫先前的颓丧之气。
武明贞骑在马上,拿到了布防图展开,拍了拍海东青的翅膀,后者带着她的手信飞入了夜空。她转头对着身后吩咐道:“急行军进发!”
一声令下,官兵整齐列阵,脚步声回荡在黑峻的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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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东青继续飞在前方,越过罕无人声的起伏山石,在羊腚山的上空盘旋。
郦清悟方才放走了海东青后,在山间转了一圈。布防图已经画完了,详细标注了明哨、暗哨和山匪分布的要塞。
这一路也没有看到被绑架的贵妃,他抬头望了一眼月色,下定了主意。
按着第二个计划行事。
黑风军老大的屋子在重重守卫下,很是好找。他轻而易举从那些人中走过,听到屋子里一派剑拔弩张的气氛。
他心中一紧,情况已然不妙,他毫不犹豫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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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的功夫之前。
屠眉戳破了二人的乔装,寂静无声。
她们想不通他怎么就看穿了——论起化妆来,她们俩都算得上得心应手,改头换面都不算难。眉毛加粗鼻翼加大一些,侧影打重以让轮廓鲜明,面色与唇色暗而厚重,再贴上胡子,在黑暗的夜里,没那么容易露馅的——并且他似乎是看穿了很久,却由着她们在演戏!
所以这一切,都是他设的局吗?
郦清悟还没来,还是要想方设法拖延时间。于是谢令鸢赶紧矢口否认:“贫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屠眉冷冷看着她,呵了一声,就伸手就要去探下面。谢令鸢忙闪身避开,嚷嚷道:“放肆!放肆!贫道可不是分桃断袖之辈!”
屠眉狞笑一声,何贵妃暗叫一声糟糕,凭她这几天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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