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承认关于我的一切懦弱和不切实际的幻想,认清它们,接受它们,然后做出改变。
自打从医院回来,我觉得反倒是我生了一场大病。我意识里的一些想法纷纷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不考虑薪资、不考虑环境、不考虑专业,找了一家网络公司做网站编辑,因为回学校结业的时候需要一份实习证明;我放弃了游戏、绘画、书法、动漫等等与职业无关的所谓兴趣,因为这些对我的工作毫无帮助;每天下班买菜的时候,我开始斤斤计较的与老板争论,也信奉着积少成多的信条……我觉得自己正在变得现实,因为幻想的世界已经坍塌了。看着石佼仍略显苍白的脸,我一遍一遍质问自己:我对这个我所喜欢的人究竟做过什么?
天气在不知不觉地变暖,年前和石佼同居的兴奋感渐渐消失。最近,我很少和石佼聊天。一方面是因为我再一次回到了对她无话可说的地步,她就像河对岸传过来的美妙歌声,可是我不会浮水。另一方面是她忙于和别人打电话,躲在卧室里每次聊到深夜。
当我很认真的跟她说:“你病还没好,早点休息成吗?”她就冲我笑:“是不是吵到你睡觉啦?安啦,我以后小声点。”
周末的时候,我找老二一起去看房。他的工作比较闲,前两天我让他帮我看公司附近有没有便宜点的房子租。老二问我:“你是不是和石佼闹掰了,怎么突然要租房子?”我又想起石佼透过墙壁传过来的笑声,像沉重地钝器打在心头,我委屈地跟老二说:“我好像跟她处不下去了。”
石佼对我的好,我一直都记得。不管是高中三年的同学之谊,还是这几个月对我的帮助。我以为我早已经可以和她淡然相处,像个老朋友一样。可是真的做不到。听到她和别人聊笑我睡不着,我难受,我嫉妒,我生气,我发疯,可就是说不出简单的一句,我还喜欢你。
晚上我和老二在外面吃完饭回去的时候,石佼坐在餐桌上看杂志。石佼冲我招了招手说:“邵小韶,你去哪了?一天都不见人?我饭都做好了,快过来吃。”她的笑让我目眩神离,我看着桌子上两碗凉透了的泡面,看着她起色不好的脸上那双灵动的眼睛,竟红了眼眶。我低头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笑了笑说:“抱歉,有点事。你先躺沙发上休息一会儿,我做好吃的给你。”
“不用麻烦了,我觉得泡面就很好啊。热一下就能吃,要不再泡两包?”石佼不甘心地说。
我端着两碗泡面在厨房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问:“你很饿?”
石佼白了我一眼说:“废话,你一天不吃饭试试。既然你非要做,那就八菜一汤吧!”
我笑了笑没说话,房子已经找好了,下周末可以入住。再有一周,石佼的身体也康复的差不多了。即使走的不大心安理得,却也是没办法的事。越是喜欢她,越是想要离开她,也越应该离开。
在厨房洗手的时候,我留意到去年刚来北京的时候在厨房里切到了手指留下的伤口,突然觉得一阵刺痛。你看,我的胡思乱想根本没办法让我集中注意做任何事。
当我把饭菜端到桌子上的时候,石佼撩开裹在身上的被子跑过来围着桌子转了一圈,咽了口口水,盯着我说了句:“好浪费啊!”
“我工作已经定了,今天跟老二去看了房子。所以......”想了好久,虽然难开口,但早晚是要说的。
石佼手上的筷子在盘子上顿了一下,往我盘子里夹了块鱼,说:“吃完饭再说。”石佼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不大的碗里都已经堆满了,还对我说:“顾小韶,你吃这个啊。”我不是故意让石佼吃不好饭的,她说等我找到工作就从这里搬出去,我现在找到了工作,找好了房子,她却丝毫没有高兴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走?”石佼擦了擦嘴,冲我笑着说。
“下周日。”我想说一些感谢她的话,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石佼说过,感谢不是一般的见外。我们之间,若是想连朋友都没得做,那真是要好好感谢一下对方。
“我从医院回来就发现你不对劲。也不怎么和我说话,开你玩笑你也不吱声。原来在这儿等这我呢?”
“不是,我……”
“你别打断我。你工资发了?工作稳定了?我这儿就让你住的那么不舒心,着急着找房子?”
“不是,我……”
“你别说话。你知道在大城市生活有多艰苦吗?你那点工资多半付了房租,杂七杂八交通水电下来,有可能饭你都吃不好。再说,不是要照顾我吗?我这身体还没好,你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住着,你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的是。”
“你不用,我是……”
“你就一彻头彻尾的大木头。不跟你说了,我睡觉去了。记得把碗洗了。”石佼没有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这天晚上,没有听到石佼和别人聊天,我反而彻夜失眠。
每天早上,我喊石佼起床,做好早饭等她洗漱完毕一起吃饭。赶8:30的地铁上班。上午空闲的时候,她发我几张录音棚的照片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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