鸯戏水锦被,床榻极大,周围是低垂的红色帐子,重重叠叠,将里面隔成一个小小的天地。
殿里燃着香,那香低沉缭绕,是由年久的松香软玉与木屑制成的,从铜兽里袅袅飘出,闻的人头昏脑胀。
江宝珠已经洗漱完毕了,小小的脸白嫩光滑,掩藏在锦被里。她没有穿厚重的衣服,一截白玉似的胳膊落在外面,她眨了眨眼,盯着床头上面低垂的流苏陷入了沉思——诸祁经常在夜里同她做的事情是什么?她那样难受,全身又冷又热,可是看样子诸祁倒是快活。
帘子被挑开,露出只骨节分明的手。诸祁也穿着里衣进来,露出一片结实的蜜色胸膛。他脸上带着吊儿郎当的笑容,匍一进来,就立即把宝珠捞到自己怀里,盖上被子抱着,嘴里还叨叨:“外面好冷,还是我的珠珠香,又暖和。”
江宝珠心里不自在,稍微扭了扭。
诸祁每一次都这样抱着她,或许是慢慢的,一件一件的把她剥干净,两个人相贴着,他闭着眼睛说好多话,还要压着她睡觉。
她眼睛里清澈极了,诸祁盯着她的睫毛。那睫毛很长,每次她低声哭出来的时候,那睫毛就像是蹁跹欲飞的蝴蝶,稍不注意就飞走了。
江宝珠知道挣扎也是徒劳,就不动了。她伸出手来把诸祁的头发揉乱,又散开,再揉乱。她心里惊讶,这人的头发居然比自己的还要软。
诸祁拉住她的手,小声说:“珠珠。我真喜欢你。”
这句话诸祁都重复了八百遍了,再听耳朵就磨出茧子来了。江宝珠瞟了他一眼,点头,继续把玩着手心里的头发。
诸祁吻在她的手心里,黑亮的眼睛转了转,又问:“珠珠喜欢我吗?”
这句话也说了八百遍不止。江宝珠漫不经心道:“喜欢。如果你睡觉的时候不压着我,不咬我,就更喜欢了。”
不压着她?不咬她?那可不行。她那么香,那么软。全身上下白白嫩嫩,看起来就可口。怎么可能做到呢?但是为了让江宝珠更喜欢自己,诸祁皱眉,咬牙道:“可是我难受。”
殿里寂静,毫无声息。窗外明月当空,风是轻的软的,只有几声虫鸣。
江宝珠不解,眨了眨眼问他:“你难受什么难受的是我好吗?你那么沉,又硬。”
诸祁呵了一口气,低声说:“难道礼教嬷嬷没有教过你那叫阖宫之礼,只夫妻间才可以做。我们两个是夫妻,肯定是要按规矩来。”
江宝珠点头,尖俏的下班埋进被子里。诸祁看着她裸露在外的香肩——真像截珠圆玉润的珍珠。
他心里急得发燥,俯身吻在肩膀上。江宝珠觉得痒,推他,诸祁狎猝一笑:“珠珠忍一忍,我轻些。”
——————拉帘子啦————————
第二日,皇后娘娘于御花园中设宴,诸祁带着宝珠去赴宴。宴会上许多宦官子弟。一些年纪轻的小姑娘都偷偷摸摸打量诸祁,心里感叹,太子殿下着实是俊俏极了。视线落到诸祁身旁的江宝珠的时候,又艳羡,太子妃国色天香,两个人站在一起便是一对璧人,天生一对,自己不禁有些愧疚。
皇后娘娘坐于主位,抬手把宝珠叫去了:“来人,填个椅子。让宝珠坐在右边,挨着我。”
诸祁心里不舍,轻轻捏了捏宝珠的手掌心。但没有多说什么,让宝珠坐到了皇后娘娘旁边。
皇后娘娘心里是极喜欢宝珠的,这孩子乖乖巧巧,也不争不抢。只是几日没见,怎么又清减了些袖口里的腕子细极了,身形消瘦,仿佛风一刮就被吹走了。
花园里百花齐放,湖水泛着柔软的碧波。人不多,行礼之后便各自落座,中间有一群胡姬弹奏琵琶,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皇后娘娘道:“今日在湖边设宴,本是没有什么大事的。你们也不必拘礼,就像家宴一般,开心就好。”
底下的人闻言纷纷起身:“臣遵旨,叩谢皇后娘娘。”
皇后其实一心一意想着抱个皇孙。可是睿儿尚且年幼,只能把目光投到诸祁身上了。可是看着江宝珠那个瘦瘦弱弱的样子不禁又犯愁——这样消瘦,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实现愿望呢。
宫人把菜一一摆了上来。宫里的菜,自然精致万分,与平常人的菜不同。色泽光鲜香气扑鼻,江宝珠肚里空落落,皇后忙说:“来,珠儿。好孩子,快快吃吧。这金丝燕窝上上好的补品,正好来养养身体。”
许是那燕窝味道太浓了,江宝珠只觉得一股恶心,身子泛酸水,差点吐出来。皇后娘娘先是着急,而后心中一喜,反酸水,莫不是怀上了?正在窃喜之际,诸祁已经急忙叫了太医来。
福公公弯腰:“宫里年纪最长的王太医已经在路上了。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莫急。要不先把太子妃娘娘送到殿里?殿里也暖和些。”
皇后娘娘点头:“先送娘娘去殿上。好生照料着,等到太医来了直接诊脉。”
诸祁的视线一直黏在宝珠脸上。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泛白,难道是吃坏了肚子?诸祁心里担忧至极,要一起跟着去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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