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庭望所言属实,那自己就是小东西的兄长,她不跟自己走还想和谁走?如果为假,那少帝更不会放她离开。
沈慎拍了拍她, 把赖在他怀中不愿离开的小姑娘轻轻推开,“只要无事我就来看你。”
“有事我可以去看大人呀。”轻轻软软的声音缠人极了,还是少帝黑着脸道,“黏黏糊糊什么?睡不着就带着镇天遛弯去,朕和庭望还有事要办。”
阿宓被唬了一跳, 委屈巴巴地望向沈慎,被捏捏手安慰了。
“夜深了,你先去歇息。”
“唔。”见小姑娘还不情不愿, 沈慎不得不再次单独把人带到旁边。夜风带来他低沉的嗓音,少帝一次知道自己这位冷面冷心的臣子也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不出片刻, 阿宓果然被说服了, 乖乖地和宫女进屋并向两人挥手, 沈慎微顿, 也抬手挥了挥。
少帝嗤声,“幼稚。”
被评为幼稚的沈慎淡淡瞥来一眼,一言不发的模样让少帝大觉无趣,便闷闷地挥手暂别了。
大半夜的,少帝也无心再睡,干脆直接召来暗卫统领,将要调查的事一一吩咐下去,末了想到什么沉沉道:“此事绝不可让他人知晓,尤其是显王府。”
先帝突然冒出来个子嗣,即使是公主也不能乱传,指不定就有宵小想浑水摸鱼做些什么。不做好万全准备,少帝绝不会将此事公之于众。
他看着向来无所顾忌,碰见这等事倒也不会一意孤行地任性。
暗卫统领心中掀起狂澜,万万没想到还能遇见这种皇室密辛,先帝居然可能有个公主流落在民间。
他忍住了激动的内心,面无表情道:“谨遵陛下旨意。”
“大概多久能有结果?”少帝忍不住问。
“怀城路遥,算上查探与来回的路程,至少半月有余。”
“这么久——”少帝焦躁地来回走动了下,也知道急不了,毕竟他们也不能飞天遁地,只得摆手,“去吧,尽早回。”
殿内归于寂静,少帝心气愈发不稳,突然站起了身,又停住。
他是想现在就直接去问留侯的,但因前些日子的冲突,他又着实不想让留侯察觉自己的急切,一时踟蹰。
安前根本不知他刚才和暗卫统领交待了何事,见少帝这烦躁的模样不由道,“陛下如此烦恼,莫非沈大人此行不顺?”
当然不是,但安前提醒了少帝,灵机一动,“明日早膳后去请留侯,就说朕有事要与他商议。”
有个正经理由总要好些,少帝舒出口气,意平了。
“这几日派人把玉林轩盯着些。”少帝接道,“别让那些乱七八糟的无关人等进去。”
心知少帝指的是沈慎,安前苦笑,陛下您不在,谁能拦住沈大人啊。
…………
其余事暂且不管,第二日留侯听闻少帝召见自己着实讶异了下,“陛下怎么说?”
“似乎是沈大人昨夜回了行宫,陛下因此要召侯爷去商榷。”
绝对不仅如此。留侯看着少帝长大,这孩子倔得很,十岁那年自己不过是收掉了所有他养的蛐蛐,就足足有一月没和自己说话。
年纪大了些,气性也更大,怎么可能如此简单就放下前几日的事。
留侯心中存疑,面上只作不知,悠悠然去了少帝寝宫,手上还持了把折扇。
这把折扇是前几年他生辰时少帝特意令人寻来的,一见到,少帝气性先去了大半,本想好为难的法子也不大想用了。
说到底,只目前这些事来看,少帝对留侯还不至于到恨和厌恶的地步,他只是觉得自己这么大年纪快要及冠了,还被留侯像管小孩儿般束缚就十分不爽快。
再加上身为天子对权臣本能的警惕,才造就他对留侯这复杂难辨的心态。
“留侯来了,迟了一刻。”声音带着十足的凉意,常人听到就能先怯三份,少帝近来又瘦得快要脱形,十分可怖。
留侯行了一礼,“臣昨夜偶感风寒,得陛下传召后才起榻,便晚了些。”
观他面容确实略有病色,神态也比平日苍白些。暗中细瞧后,少帝那些刺人的话就更说不出口了。
意识到这些,少帝咬牙切齿。留侯当真狡猾,又用这招,就是吃准了朕心软!
不过这也是留侯主动示弱的证明,少帝心中不无舒畅,当即颔首,不冷不淡道:“既然如此这几日还是好好休息别乱走动了,医者云心宽体畅,侯爷还是思虑太多,少管些闲事便也少了许多烦忧。”
少帝还是在最后讽了两句,留侯一概微笑应是。
他如此服软,少帝就像一拳捶到了棉花上,再如何痛击对方也毫无快、感了。
恹恹收回那些颇为幼稚的心思,少帝转而道起正事。用来开头的,自然是沈慎此行离开行宫去办的事。
许多事少帝和留侯其实会同时交代沈慎,更多时候沈慎自然按照少帝的要求去办,对此留侯到底知不知道还是未知数。不过少帝倾向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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