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阿阮上班。
九点半左右,就荆星河给的新文大纲人设问题,不出所料,阿阮十分气愤地找上了荆星河。
电脑右下方的企鹅不停跳动。
鼠标拖着箭头点到那儿,发现来者何人时,荆星河咻一下就又缩回来了,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做完心理设防后这才慢吞吞地点开对话框,迎接狂风暴雨式批评。
阿阮:???
阿阮:写了这么久你就给我这个?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恨铁不成钢。
以及由恨铁不成钢带来的愤怒。
每个字、每个标点符号都被带地颤动起来。
阿阮:你又不是不知道,家庭lún_lǐ在我们网站上肯定是要扑的,写之前不是提醒过你的吗!!!
阿阮:再考虑考虑吧,怕没市场。
字字诛心!
荆星河鼓了鼓腮帮子,抿着唇,视线牢牢订在屏幕上。
反复看着编辑阿阮给自己的回复。
道理她都懂,可是……
这篇大体框架已经成形了,舍弃就太可惜了。
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才能熄灭编辑的怒气。
目光游离着经常去注意别的事情,转瞬,又意识到不能这样一直拖着,问题既然已经直接指明出来了,那就应该配合着去解决,一直缩着“避而不见”也不是办法。
是啊,缩头乌龟当久了并不见得有多好。
乌龟长寿,一直缩着说不定就孤独终老了。
只这一瞬,荆星河眨眨眼,心中的郁结顷刻消散,她醍醐灌顶豁然开朗,蹭一下站起身,做出了决定。
没关系的荆星河,女追男隔层纱!
窸窸窣窣了好一阵儿。
荆星河才静下心来,她再次坐到椅子上,往后一靠,等缓冲地差不多了,才伸手,瓷白手臂晃眼,葱白手指灵活地在变幻多姿的键盘上啪啪敲了两下。
星球杯:………
她垂死挣扎:可是编编,这篇小说很有深度。
看完自己的解释后,又觉得太苍白无力,挣扎地不够彻底,顿了顿,指尖不听大脑指令飞快跳动。
星球杯:扑就扑吧。
打字太麻烦,干脆利落地点语音,荆星河大义凛然:“我是那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嘛?我不在乎,一点不在乎,我要的是这部小说存在的深度而不是它的流广度。”
然后,自己觉得挣扎肯定没有效果后,
又破罐子破摔,“编编,咱们应该让小说文化多元化!”
朝阳倾斜入窗。
明媚灿烂。
消息进来的叮叮当当声不曾间断。
荆星河捂着脸,不肯面对自己惹下来的事情。
须臾,手指间渐渐衍生出距离,指缝扩大,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悄悄地透过指缝去看编辑的回复。
阿阮并没有因为她的叛逆而生气。
也没有为此大动干戈。
只是说,“要写可以,短篇。”
星球杯战战兢兢:………感觉短不了。
对此,阿阮并不理睬她,正所谓有批评就有赞扬,“对了,你这女主父亲那块的设定挺有意思的。”
“那不是再寻常不过的吗?”荆星河怔了两秒,随即咬着面包,口齿不清道。
阿阮:“我不是说这个。”
停顿,整理了将近一分钟的措辞,“你稿子是昨天下午交给我的吧?写完是什么时候?”
荆星河不明所以:“几天前吧。”
“女主爸爸呢……”
“几天前定的呀。”她蹙了蹙眉,“怎么了呀?”
“你去看热搜。”
荆星河更加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啊???”
阿阮:“我早上醒来看到热搜再看你的文章,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你小说女主爸爸是因为腐败贪污锒铛入狱吧?你们海城副市长被爆出来也是贪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音波穿过耳机传达到荆星河的耳朵里,她茫然地眨眨眼,讷讷地,“也没什么必然联系呀?”
“是没有。”阿阮一下子就严肃起来,“主要是两件事情连着看,再说你又是在海城的,让我情不自禁地就把他们联系起来了,不过话说回来,国家这次真的严打贪污腐败了。”
“就你们海城副市长背后牵扯的一大堆官官、官商间的利益链,据说全都铲除了。”
………
“对了星球杯,我求你写篇言情好吗?”
“不要恐怖也不要悬疑,就甜甜甜的可以吗?”
荆星河:“………”
“你在我这儿写了一篇小说……”
阿阮叹气,“再加新文大纲,给我的感觉都是和网站主流方向不符的,星球杯,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啊?”
“………”荆星河默了默,过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陈述事实,“不,我谈过。”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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