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我瞬间弹坐而起,满脸冷汗,坐在床头气喘吁吁。
原来,我做了一个恶梦。
好可怕的梦!
身下刺痛感传来,梦境又是如此真实。
我抬眼看床头的闹钟,时间正好是午夜十二点。
一阵阴风从窗户吹进来,宿舍里气温一下变的极冷,呼出来的气变成白雾。
我拢了拢身上的衣裳。
这时,我隐约听见宿舍外走廊上,传来小女孩断断续续的歌声。
那声音凄凉幽怨,在深夜里,令人毛骨悚然。
歌声由远飘近,越来越清晰,我可以清楚的听见。
从前我也有个家
还有亲爱的爸爸妈妈
有天爸爸喝醉了
拣起了斧头走向妈妈
爸爸啊爸爸砍了很多下
红色的血啊染红了墙
妈妈的头啊滚到床底下
她的眼睛啊还望着我呢
那童音声音软糯凄凄的,在走廊上萦绕,在大半夜听,我全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我警觉的大叫:“谁?谁在门外?”
门外没人说话,没人回答我。
宿舍里另外四个舍友睡的很熟,听不见半点呼吸声,我就像被隔离于世一样。
小女孩唱的更凄绝了,伴着渗人的哭腔,冷幽幽的歌声飘进来。
爸爸妈妈为什么呀为什么呀
然后啊爸爸叫我帮帮他
我们把妈妈埋在树下
然后啊爸爸举起斧头了
剥开我的皮做成了娃娃
听见这,我身体止不住的痉挛,脊背覆出一层冷汗。
我对走廊大喊:“不要唱了,谁?到底是谁做的恶作剧?”
歌声依旧飘着,非但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大声。
我注意到宿舍玻璃窗不知何时被打开,如果把窗户关上,那渗人的声音是不是就听不见了。
我下床走到窗户边,伸手关窗户时……
我看见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背着一个血红色的洋娃娃,从走廊过来。
她一边走一边幽怨的唱,妹妹背着洋娃娃。
走廊上昏黄路灯咯吱咯吱的摇晃着,借路灯黯淡的光线,我看清楚她的脸。
她头发蓬乱,脸色苍白如瓷,干枯的嘴唇一片片的龟裂。
她似发现了我,幽幽转过头,眼睛里没黑眼珠子,翻着白眼仁,眼睑下渗着几条血迹。
血迹从眼眶流到脸上,一直往下淌,细小的脖子上一圈血色红痕,宽大的红裙子在她瘦弱的身体空荡荡的飘着。
她双脚没落地,漂在半空中。
她背后的洋娃娃,一双血红的眼睛诡异的看我,嘴角阴阴的笑着。
“啊……”
我吓的尖叫。
鬼!
我看见鬼了!
她飘到窗户前,龟裂的嘴唇诡异的笑着:“妈妈……妹妹在下面好孤独,你下来陪我好吗?”
我连连后退后步,一下摔倒在地上。
小女孩带着渗人童音:“妈妈,妹妹想你了。”
我被吓的语无伦次:“不,我没有怀孕过,不可能有孩子,一定是你搞错了。”
嘭!
玻璃上印上鲜血淋漓的血手印,血手印被拉长。
小女孩发怒了:“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妹妹这么乖,你为什么不要我?”
我吓的牙齿咯咯咯的颤抖,哭出声来:“我真的没有过孩子,没有啊!”
她淌着血迹的小脸变得狰狞,背后的洋娃娃变得恐怖:“妈妈,你撒谎。妹妹一个人好孤独好冷,我要你下来陪我玩。”
她和洋娃娃一起伸出小手,往玻璃上撞。
嘭!
一声巨响,窗户玻璃被撞碎,哗啦啦落在地上,她背着洋娃娃从染血的玻璃口子飘进来。
我迅速爬起来,拼命往后门的阳台上跑。
我刚跑两步,一下被她抓住小脚。
她冰冷的小手想钳子一样,把我往地上拖,阴狠的怒道:“妈妈,你为什么不要妹妹,为什么要杀妹妹?”
我双手死死扒着铁床架子,低声呜呜的哭了:“我真的不是你妈妈,你一定是搞错了。”
“妈妈,你骗我,我带你去下面,到了下面,我们在也不分开了。”
下面?
不,不要!
我咬着牙,双手抓的生疼,快顶不住了。
她小手用力一扯,我双手脱离床架子,整个人被摔到地上。
我身体在冰冷地面上摩擦,被她拖到宿舍门口。
嘭,宿舍门口霎间打开。
我往外面看了一眼,外面一片漆黑,没有走廊,没有路灯,呜呜呜的刮着阴风。
她正要把我拖出门口时,突然不动了。
宿舍里气温很低,比刚才更低,大概零下十几度。
我牙齿咯咯咯的打颤。
突然,传来冰冷高傲的声音,戏谑:“宁玉,想本尊帮你吗?”
我转头,往声音出处看去。
一身绛紫色龙袍的帝弑天,优雅坐在我的床上,幽深如墨的眼眸看着我。白皙如雪的俊脸似在嘲弄,嘲笑的我弱小。
我眼眸惶恐睁大,几欲挣脱出眼眶。
帝弑天。
他是帝弑天!
梦中占有欺负我的那个男鬼。
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
哦,不……
他看着我脸上神色变化,薄唇魅邪的勾起,冰冷的声音高傲道:“唤声夫君,本尊就帮你。”
“不……”
我恼怒的脱口而出。
他是个鬼,不顾我的意愿占有我,还想让我承认他是我的夫君?
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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