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转变以后,外面的阳光都明媚了起来。
她有些高兴,转身去屋里给他做饭。
她往醒面缸里的面粉里添了些水,又伸出手轻轻揉了几圈,继而又重复刚才的动作,面团的形状轮廓就这么出现了。
边揉面还边想:考不上大学就考不上大学吧,就像罗陆说的那样,世界上有水煮花生有油炸花生醋泡花生,每个花生都有自己的活法。
想到花生,她忽然意识到刚才那盆有毒的花生还在外面的桌子上。
她着急的跑出厨房,想要提醒儿子不要动那盆花生,却看见他躺在地上早已没了生息。
身旁的地上还散落着一堆被剥离的花生壳。
看到这样的画面,她垂下还带着面粉的双手,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带着怎样的情绪,只觉得心里有个地方忽然之间坍塌了。
她想嚎啕大哭,却只能无声的呜咽起来。压抑的情绪顶着自己的胸腔,她觉得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遏制住自己的脖子,既不能呼吸又眼睁睁的看着他倒在下面的画面。
明明她才刚刚从牛角尖离里走出来,不想要再在乎别人的眼光,平平凡凡的过完这一生。但是老天却忽然间给她开了一个玩笑。
她一生没做过什么坏事,唯一的坏事就是有了要害罗陆的念头,那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她迷途知返,将毒花生从罗陆的手上夺了回来。
谁知道兜兜转转,报应又到了她的儿子身上。
第50章 被遗忘的人②o
她抬起头对上江盛丰的眼睛,又是轻轻柔柔的开口:“然后,我就把他埋在了院子里,一晃就是这么多年。”
“你一个人?”江盛丰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罗陆那张脸,以及他曾经也信誓旦旦的告诉过自己他的表哥“外出了很多年”的话。
一直毫无波澜的她,听到这个问题后忽然停止抠自已的手指甲。左手紧紧反握着自己的右手,连骨节都被自己握得发白。
她的眼神飘忽了一瞬,良久才又继续开口:“死了丈夫的女人,难道还有人帮我埋尸吗?况且被埋在土里的那个人还是我的儿子。”
江盛丰的心沉到谷底,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又咄咄的拆穿她:“你一个人根本就办不到这些。一个人搬运尸体,挖坑,掩埋,隐瞒外人。每一个环节都面面俱到又这么久不被人发现,你一个人做不到。”
审讯室的空气里忽然静默了几分,她蓦地轻笑一声,像是在嗤笑眼前的人。而后又是一阵长长的咳嗽,剧烈的似乎把胸腔里所有的器官都要咳出来一样。
她顺了顺自己的呼吸,恢复正常后才又轻声道:“你根本就不了解一个走投无路的女人会产生多大的潜力。你也不会知道,她把孩子埋在自家院子里,就是为了惩罚自己。”
老天对她惩罚代价就是,夺取她最在乎的人。而她对自己惩罚的代价,是每天醒来就会看见被自己害死的儿子,就躺在那片土地下面。
她从来没有开心过,唯一开心的就是那天两人解了心结,儿子对她说:妈,你今天真好看。
人一生的幸福快乐也就那么多,享受完了也就没了,而她更是少的可怜。
从她产生要谋害别人的邪念那一刻起,老天对她的惩罚就已经开启了运作齿轮。从煮那盆花生开始,她就走上了一条阿鼻之路。
或者当时她没有在变成恶魔的时候又产生了一点点善念,那么死的就会是罗陆,而不是她的儿子。
可上天就爱这样捉弄人,他从一个你根本就察觉不到的细微小事,一点点的渗透到生活的四面八方。
如果说这是因果的话,那这个“因”早就从她丈夫死的时候就埋下了。
为了完善证据链,局里的人带她去了案发现场进行现场指认。
从“毒花生”开始,到一个人埋尸结束,每一个细节都被她从记忆里翻涌了出来。
灰黄色的阳光斜映着过来,破乱的院子里竟然有一种穿越时空的碎裂美感。
她站在那里,泛白的头发被夕阳照耀出一种奇怪的颜色。坦诚了心底的秘密后,她才惊觉自由是什么感觉。
以前一个人在黑夜里蜷缩在床上,每每午夜梦回,总能听见儿子哭着站在门外说他好冷。逃脱的这些年对她来说反而是被禁锢的监狱。
这个案子后大家都一阵唏嘘,对她抱有一种很复杂的情绪。有了加害于别人的想法后虽然她及时迷途知返悬崖勒马,但却没有得到改正的机会,代价直接就是自己最在乎的人离开。
当时调查这两件无名案,江盛丰其实是在和温奕名暗暗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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