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野兔的垂涎欲滴。
深黑的瞳眸掠过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薛白刮过他的鼻尖,“贪吃。”
幼清振振有词道:“兔子这么可爱,肯定很好吃的。”
没走几步,他们路上又遇到和尚释心,幼清生怕释心会让自己放生这只野兔,从薛白手里抢过来又紧紧地抱住,结果释心二话不说就磨刀霍霍,甚至主动架起火堆。
“好可怜。”
来到后山,薛白翻烤着野兔,细嫩的皮肉里冒出油水,并在火堆里滋滋作响,香气四溢。幼清眼巴巴地瞅着,过了一会儿,又捧着脸无不遗憾地说:“我们只有盐巴没有别的香料。”
释心忍不住笑,“王妃可真是个妙人。”
幼清好奇地问他:“你们出家人是不是不可以吃肉?”
释心回答:“自然不能。”
幼清无比同情地说:“那你也好可怜。”
释心见他一脸认真,不由失笑道:“还好。”
稍微想了一下,幼清眨巴着眼睛向他提议道:“要不然你偷偷地吃一块,我们谁都不要说出去就可以了。”
释心半开着玩笑说:“王妃不说,说不定王爷会向方丈揭发贫僧。”
薛白瞥一眼释心,懒得搭理他,只是扯下一只兔腿给幼清。
幼清咬下来一口,更是同情释心了,不过他两只兔腿下肚,吃饱就想睡觉,光是坐都坐不大稳,东倒西歪的。薛白见状干脆把人揽进自己的怀里,低头问道:“晚上去我那里睡?”
幼清迷迷糊糊地说:”不要。”
薛白捏住他的肩,“嗯?”
幼清犯困犯得连说话都是颠三倒四的,声音也软软的,“你不要做和尚,不能吃肉,还得天天念经,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薛白抬眉,“我不做和尚。”
“不行,你还是做和尚。”幼清反悔了,他咕哝着说:“这样我就可以早一点和爹爹、娘亲一起回金陵了。京城好热,我不喜欢。”
“回金陵?”
薛白把幼清贴在颈间的黑发拂开,并不意外幼清会有这样的念头,毕竟近日他住在赵氏与幼老爷那边,更何况倘若让他们把人带回金陵,幼清应该是领不回来了的。薛白云淡风轻地说:“过段时日我陪你回去。现在……”
他俯身亲吻幼清的额头,“你想都别想。”
释心啧啧叹道:“看来王爷也不能免俗,搞不定自己的丈母娘和岳丈。”
薛白抱起睡着的幼清,抬脚欲走,动作却又倏忽顿住。他半阖着眼帘,语气很淡很淡,“人,你已经见到了。”
“太妃若是泉下有知,也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
薛白没有开口。
释心叹道:“人死如灯灭,只是事到如今,王爷却还是执迷不悟。”
薛白的神色逐渐冷下来。
释心摇了摇头,不再劝解,“夜间风大,幼公子白日便已受凉,王爷还是早些带他回房休息,切莫染上了风寒。”
薛白“嗯”了一声,把幼清抱回客房。
幼清躺回床上摸了摸自己吃太多鼓起来的肚子,只顾闭着眼睛抱怨道:“难受。”
薛白便把手放上去,给他揉了几下。
待到幼清没了声儿,薛白才推门而去。
第二日,幼清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他不喜欢寺庙里的全素斋,但是赵氏昨晚来过几趟,见幼清都还睡得香喷喷,不忍心把人叫醒,这会儿怕他饿着了,哄着幼清多吃几口素斋,把肚子填饱。
清汤白粥太过索然无味,幼清小声地说:“娘亲,你们说的从嘉王好像没有那么讨厌。”
赵氏放下碗筷,“怎么了?”
幼清不敢老实交代自己昨晚偷溜出去吃烤兔,只好支支吾吾地说:“就是没有那么讨厌。”
赵氏随口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幼清胡乱地点了点头,压根儿都没有把赵氏的话听进去,甚至满心期待着今天会再有一只笨兔子往他身上撞过来。
一想到那两只兔腿,幼清就开始犯馋。
用完膳,赵氏打算同幼老爷去佛堂上几柱香,幼清百般无聊,难得没有要留在客房里偷懒,而是闹着要跟过去。
他平日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今日着实有些一反常态。幼老爷颇为惊诧地问道:“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儿出来了?”
幼清吐舌头,“南边。”
幼老爷见不得他得意的模样,抬手敲了一下幼清的脑袋,“傻里傻气。”
“你怎么又上手打人了?”赵氏捂住幼清的额头,怒目而向道:“明知道他傻还专往脑袋上敲,再打几下岂不是更傻了?”
幼老爷连忙把手背到后面。
这回倒是有赵氏给幼清撑腰,幼老爷却止不住地扭头偷笑。幼清嘀咕着说:“娘亲,你变了。”
“你笑什么?”
赵氏捏住幼清的脸,斜睨着幼老爷,两个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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