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鹤反应得很快,“你肚子里还揣着个小的,王爷肯让你回金陵?”
幼清洋洋得意地说:“他都不知道我怀孕了,我们背着他自己回金陵。”
赵氏听了几句,轻描淡写地说:“回金陵安胎而已。”
“……”
沈栖鹤连着壳一起咽下瓜子,顺了半天的气才说:“伯母,不成,真的不成,你们还是和王爷商量一下再带幼清清走算了。”
“上回我带幼清清去万花楼,结果碰见一蠢货,说了几句枝枝姐的不是,又和幼清清吵了几句,最后王爷出面把那个蠢货收拾了一顿。”
沈栖鹤一不小心说漏嘴,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昨儿个他们家才拿出十一万两黄金给万花楼的金九娘,今天早朝就被参了一本。好端端的谁跟这陈侍郎过不去,我思来想去,只有这个王爷了,简直是赶尽杀绝,忒不好惹了点。”
幼清晃了晃手腕上的铜钱,往自己脸上贴金,“肯定是因为烦过我才完蛋的。”
赵氏也不以为然地说:“他若有这个能耐,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清清失忆了?”
停顿了片刻,赵氏怒道:“沈栖鹤,你又带清清去花楼了?”
沈栖鹤一拍脑门,自知理亏,见赵氏来势汹汹的模样,秉持着绝不白来的原则,干脆又把幼清重新攒了满手的瓜子仁夺走就跑。
幼清懵了一下,要追上去打架,赵氏忙不迭按住他,“用不着追,往后他还能不回金陵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堵着他家门口就行了。”
幼清被哄住了,接着气呼呼地嗑瓜子儿。
收拾了几个时辰,他们终于包袱款款地坐上马车。幼清趴到窗边吃话梅,幼老爷则美滋滋地喝起了小酒,就在马车即将开出城门之际,幼清手里的话梅忽然“哗啦”一声掉了满地。
赵氏问他:“怎么了?”
幼清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睛,慢吞吞地说:“娘亲,我看见那个王爷了。”
“哪里看见的?”
幼清拧着眉心说:“就在城门口。”
幼老爷和赵氏相视一望,幼老爷安慰道:“没事儿,他不知道马车里坐的是我们。”
话音才落下,沈栖鹤骑着马急急忙忙地追过来,他认出幼家的马车,大声喊道:“幼清清,枝枝姐出事了,你们先别走!”
作者有话要说: 幼老爷:姓沈的,过来挨打!
第20章
幼老爷登时没了主意,“夫人……”
赵氏当机立断道:“停车!”
坐在外面的车夫猛地拉紧缰绳,赵氏急忙从马车内矮身走出,她状似没有留意到不远处的薛白,目光并不往那边望,只向沈栖鹤追问道:“枝枝怎么了?”
沈栖鹤翻身下马,气儿都还没有喘匀,压低了声音说:“被禁足了。”
方才沈栖鹤跑得倒是快,他没把幼清带出来,干脆自己晃到酒楼,结果好巧不巧地碰见了翰林院的同僚,三杯酒下肚,这位同僚显然是喝醉了,扯着沈栖鹤一通乱侃,从明善郡主野蛮又擅嫉一气儿说到庄家小姐对从嘉王如何痴心不改,听得沈栖鹤只想把他那张嘴堵住。
末了,这位同僚又神神秘秘地说:“你知不知道幼贵妃?就是那个跟仙女儿似的妃子,昨夜让皇上捉到和人私通,然后你猜怎么着?长得美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只是被禁了个足而已。”
这厮在翰林院有个“包打听”的诨名,号称京城里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儿,沈栖鹤思来想去,把手里的桃子一扔,认命地过来找人了。
“禁足?”跟过来的幼老爷不可思议地嚷嚷道:“枝枝本来就只能待在宫、宅子里,还能把她往哪里禁足?”
幼清不太确定地问道:“是不是只能待在屋子里呀?”
稍微想了一下,他扯了扯赵氏的衣袖,一脸向往地说:“要不然我来替阿姊被禁足,反正天气这么热,我一点儿也不想出来。”
“别吵。”赵氏往幼清的嘴里塞了一小块糕点,“枝枝为什么会被禁足?”
“这……”
沈栖鹤吞吞吐吐半天,都没能憋出几个字儿,他四处瞄几眼,正要硬着头皮开口,已经有人先他一步,语气平静地出了声,“与下人私通。”
薛白向这边走来,“本王派了人到布庄,但是岳父与岳母却不在。”
“当真?”
幼老爷话只听一半,颇为惊喜。他的两个女婿,身份倒是尊贵,却没有一个是自己中意的,就连只守着幼清一人的薛白,幼老爷都不甚满意,嫌他不会疼人,更别提另一位还有着三宫六院。幼老爷不禁喜上眉梢,“夫人,这归元寺真是灵。”
“你也闭嘴。”幼清是被糕点堵住了嘴,幼老爷就没有这个待遇了。赵氏瞪了他一眼,要他收敛一下,这才对薛白说:“布庄的人说郊外有条曲风溪,那里的凉屋可以避暑,我们本来打算带清清去看一看。”
说着,赵氏笑了笑,“王爷也是知道的,毕竟这小祖宗好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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