晄悦英一愣。
“对了,能帮一个忙吗?”他的眼睛闪了一下,轻描淡写地扯开了话题,“我的室友还没有吃饭。”
“诶?!”晄悦英又是一愣,他什么时候和人同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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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空了三天,没有人开窗,没有人打扫,灰蒙蒙的光线带着陈旧的气味。晄悦英做完了简单的清洁,又找遍了整个屋子,那个所谓的“同居室友”也没有出现。
“会不会趁着开门的时候溜走了?”晄悦英一边想一边拿着拖把往玄关走,正准备做最后的清理,脚下冷不丁传来一声惨叫。
“吱!”
“啊!”晄悦英也吓了一跳,转身,就见一只小家伙和自己一样惊吓的直往后缩。
夏小熊已经缩在角落不吃不喝好多天了。它拖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没日没夜地做着同一个梦。梦见有一个人背对着海,他的眼神辽远而广大,巨大的海浪将他的声音吞没,天际传来越来越飘渺的声音。他像是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他会回来吗?他会丢掉自己吗?就当夏小熊迷迷糊糊地这样想着的时候,尾巴突然被人踩了。这下那人一尖叫,更是吓得它死命往角落里钻。
“你……”晄悦英虽然还没有从惊讶中平静下来,却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先笑了,“原来你就是晄尚的同居室友啊。”蹲□,她轻轻从身后抱起它,有些内疚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踩到你的,很痛吧?”
“吱、吱吱吱吱!”听到晄尚的名字,夏小熊顿时毛发一竖,精神抖擞起来。它不顾尾巴的痛楚,直起身,挥舞小爪子努力表达着自己的意思。那天以后它虽然具备了听懂人类语言的能力,但自己说异族语言的能力似乎又被收了回去,除了发出“吱”的音节,它说不出别的。尽管如此,它依然固执地坚持着。
“吱!吱吱吱!”见女人有些迷茫,夏小熊着急地往地上一跃,转身钻进了晄尚的卧室,不一会儿又叼回来一只烟盒,“吱吱吱?”它想用烟盒暗示她,“那个人还好吗?”这也是它最关心的问题。
晄悦英噙住笑,像是终于读懂了它的话语,重新将它抱起,“他特地嘱咐我来照顾你。他说你最喜欢骏宝的奶酪对不对?”说罢,像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奶香气十足的东西。
一瞬间,小熊在女人不大的手掌上颤抖,它还来不及把脸埋在爪间,眼眶边的毛就湿了。
——原来那个人,还惦记着自己。
晄悦英把小熊抱在怀里离开了公寓,“在他来接你之前,先来我家吧,我是他的姐姐。说起来,我家还有个小朋友呢,你喜欢小朋友吗?”她语气柔软的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晄悦英觉得自己怀里抱着的不仅仅只是一只宠物,它看她的眼神像是饱满了泪水。
☆、r11 黑猫
窗外,绵绵的细雨将秋天越洗越深。夏小熊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台边,看着自己有些长了的指甲。像这样的白天,通常只有它一个人守在这间屋子。不同于晄尚家里那种空荡荡又寂寞的感觉,他姐姐的家里倒是小而温馨的。暖色系的墙纸上到处布满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痕迹。有涂鸦;有蜡笔画;有一些奖状;当然标志着美好、快乐、温馨这些关键词的照片肯定也不少。墙上贴满了孩子自出生到现在大大小小的照片。大厅中央的液晶电视屏上镶嵌着巨幅的婚纱照。照片上的男人明眸皓齿,英俊不凡。女子妩媚动人,眼睛里闪动着对永恒幸福的渴望。
幸福是什么呢?人们总是祈祷永恒的幸福,然而到了最后,永恒的往往不是幸福,是祈祷。
这些无谓的关于幸福的定义,对于夏小熊来说是空洞而乏味的。夏小熊觉得,比起这个温暖的家,它更想回到那个更为空旷的地方,不怕寂寞,也不怕孤单,因为有那个人在,等待也变成了一件十分美好的事。
对于夏小熊来说,幸福就是用有限的生命陪在那个人身边。
“我要把爪子修剪一下。”夏小熊心里想。它爬起身,换成坐姿,再抱起自己的后腿,一口咬住尖尖的指甲,“把这些扰人的指甲咬掉,这样晄尚来接我回家的时候,我的爪子就不会抓伤他了。”
雨势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越下越大,云雾里不时有闪电裂开空际。忽然,一条黑影从夏小熊的眼角晃过。它跑的太快了,以至于夏小熊只看到它的一根尾巴,黑色细长,尾端有一簇白毛,乍看之下就像一根毛笔。
“喵呜”一声,黑色的身影消失在远处。
第二天,那只黑猫又从窗口路过,这次在夏小熊眼前晃的时间比昨天长了一点,夏小熊甚至看到了它稳健有力的四肢戴着白手套,它的皮毛即使在雨里也显得黑油发亮。
此后的几天,夏小熊天天见到这只猫。在雨中,在草坪上,在屋檐下,在车库中。夏小熊想:它要做什么呢?一个人不会觉得孤单吗?
雨下了整整一个星期终于停了。清晨,晄悦英早早地打开窗,呼出一口长气,看上去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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