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撬不开对方的嘴。
然而他要是有这能耐直接使用暴力,他还用这么曲折迂回地宰肥羊吗?像李家的表兄们那样直接拿着批条批货得了,干净利落不违法,多好啊!
想到这里岑保权呸了一口,李家大房二房那几个表哥果然不是亲的,他做小伏低想凑上去一起干,人家却毫不犹豫拒绝,甚至二房那个李老四,还隐隐带了不屑。
岑保权一时暗怒一时嗟叹,他姑母只生了个闺女,不是带把的管啥用?等以后李家下一辈当家了,恐怕两家关系会疏远很多。
姑母也是个没用的,连两个继子的心都拢不住。
隐忧重重,岑保权也是怕以后没着落,才想着现在尽量能多捞一点是一点,省得将来什么保障也没有。
他越想越烦,拎起烟灰缸砸过去,“没用的东西,滚!”郝厂长这步棋暂时下不下去了,他得先琢磨另一个合适的突破口。
“砰!”
“哎哟!”
烟灰缸砸到人了,不过并非那个心腹。岑保权手上准头不够,烟灰缸堪堪擦过心腹的肩膀,砸向后面的房门。
就是这个凑巧,门在这一刻被人从外打开,那沉甸甸的玻璃烟灰缸砸在来人肩膀上,进门那个身着时髦喇叭裤t恤的油头粉脸男青年立即捂住肩膀,龇牙咧嘴痛叫一声。
要是其他人敢在岑保权谈事时直接撞进来,他保证发火的,但眼前这青年例外,对方是他的死党,廖家的小儿子,廖成才。
廖家比岑家强上不少,有底蕴的中层人家,可惜一众出息子孙中夹杂一个纨绔,和岑保权混成死党。
“啥事成才?”
岑保权心一紧,廖成才父兄得力,脸上鲜少出现过急色,眼下却匆匆进门一脸惊惶。
“糟了权子!”
说起这个,廖成才也顾不上揉肩膀了,“权子你要糟了!”
“啥?”岑保权一惊,他?
“咋回事?!”
廖成才家里全都是精英,他虽然不成器,但收到消息也比旁人快得多,“余家的余启成知道吧?”
他飞快说道:“他今儿早上向组织上举报,说你几年来多次胁迫个体户,抢夺他们的财产。”
郝家速度很快,仅仅一天多的时间,就布置好一切。连从前摄于岑保权淫威不得不屈服,却始终耿耿于怀的个体户都找出了好几个,作为苦主兼人证。
余家是郝家的心腹,余启成接了命令挑开序幕,来势汹汹。
廖家人耳聪目明,立即警告了廖成才,让他不许再与岑家接触。岑家他们不屑,平时小儿子不争气就算了,现在关键时刻可不能拖家族后腿。
要知道郝家身后还有一个大的派系,动作这么大肯定得到领头的张家允许的,官场的大风浪往往针对的不是一家一户,要是不想掺和,那明哲保身是必须的。
廖成才被关在家里不许出门,不过他对岑保权这死党真够意思的,居然顶着对父兄的畏惧,翻窗跑出来通风报信。
他当时被父兄厉声喝骂,脑子乱哄哄也记得不大真,想了想又惊叫一声,“权子,我爸说了,余启成还告发你手下有一个犯罪团伙,经常使用暴力胁迫。”
“据说这团伙本来是农民,贫农出身一直安分守己,被你诱导煽动,唆使其犯罪,社会影响极其恶劣,必须从严惩处,以儆效尤。”
这罪名弄大发了,虽说改革开放,但农业还是国家的根基,一旦这黑锅扣严实了,恐怕李家有心也捞不了岑保权。
那位于风暴中心的岑家,还能好吗?
岑保权浑身冰凉,脑子轰轰响,怎么会?怎么会被人知道的?!
不可能的,他一向谨慎万分。
况且就使唤几个泥腿子而已,哪来这么大的罪名?!
对方要是死活不干,他强迫得了吗?一个巴掌拍不响,这是两厢情愿的事!
郝家!郝家!该下地狱的郝家!
岑保权一下子想到去年他弟弟打伤郝家小儿子的事。该死的,那郝小子滚下台阶碰得厉害,小孩子打架阴差阳错谁也不想的。岑家已经伏低做小,和个孙子一样赔礼道歉了。
郝家不也接受了吗?
这一年多都风平浪静啊!
该死的!该死的!
岑保权垂在身边的两只手已经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了,秋凉时分,他被吓出了一头一脸大汗,往昔那从容骄矜的面具,再也戴不下去了。
“权子,权子,你咋办啊这回?我爸说这事大发了,你家大概就是个开头,后面还厉害着呢!”
张党最终很可能是剑指李家,李家骤不及防忙着应对,还愿意费尽心力捞岑家吗?
作为引发动荡的罪魁祸首,恐怕炮灰角色是跑不了。
廖成才虽然不学无术,但长于这种家庭,耳濡目染一些也是有的,很脑子一转就明白了死党的处境。
怎么办?
岑保权一向自诩多智的头脑已经捣成一团浆糊,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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