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吗?我一定可以做到的。”
一个人影不合时宜地闯入他的眼帘,他忙后退到柱子后藏好,打电话给手下阿豹:“田骅怎么来了?不是说他疯了么?”
那头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啊!”接着一声惊叫。他忙问:“什么事?”
“二哥。”电话那头已经换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田博再熟悉不过,“是你?”
“是啊,是我,你的弟弟。吓了你一跳?”
田博从柱子后出来:“不不,我是替你高兴。病,好了吗?”
“呵呵!”那头笑了,“我从来就没有病,何来好不好的说法?”
田博微笑着的脸忽然一僵。
“快下来吧,楼顶风大。有几位纪检委的同志想找你聊聊。”
田博脸上的笑彻底地风化不见了。
那晚吴世豪收买政府官员的照片和视频等证据被寄到了纪检委办公室,纪检委立刻成立专案小组进行调查,这一查可不得了,不但查证了建设局局长王建国当晚收受利益和好处的事实,还牵出了后面一大群跟着他混的人的腐败事实,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大快人心。作为当晚行贿人的吴世豪,早在昨天就被请去喝茶谈心了,被纪检委的一吓就把田博指使他行贿王局长的事吐了个干干净净。因此今早一大早。纪检委的几个同志才赶到了田氏集团的办公大楼,想把田博带走问话,并视案情严重程度再决定是否将他交给检察院走程序。
田博满腹心事地下楼,刚给几个手下打电话都没人接,想来都被请去喝茶了。下到离五楼还有七八个台阶的时候,一抬头竟看见田骅正站在楼梯口,仰望着对他笑。
“是你搞的鬼吧?”田博走到田骅面前,兄弟俩面对面,谁都不肯让谁。
田骅今早换上了新剪裁的银色西装,整个人经历过磨难后焕发出一种涅槃重生的活力,眼神甚至比之前更加的自信和狠戾。“如果不是你不走正路,我也抓不住你的把柄。”他笑得很迷,很让人琢磨不透。
田博看着他的脸,恍惚间还以为站在对面的是个可怕的陌生人。这种眼神、这种笑,这种口吻……他忽然打了一个激灵:“你……你根本就没有……”
“对。”田骅大大方方地坦白,“我根本就没有疯,在日本的时候没有,回到国内更加没有。一切都只是为了麻痹你而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田博,你很聪明,懂得利用那件事来摧毁我的心智——”
一个多月前的日本横滨街头。
路灯下。田博走到坐在路边双手抱着头的田骅身边:“我的好弟弟,我知道你一直在压抑自己,戴着面具示人以掩饰内心的丑陋和脆弱。心里明明困着一头恶魔,却偏偏要假装人见人爱的天使。这样的日子没有尽头,你难道不觉得过得很累吗?人生匆匆才几年,何必活得这么辛苦?想挥霍就挥霍,想放肆就放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管得着。因为,这是你的人生,你可以做主!”
颓废的田骅慢慢抬起头望着他,眼神充满疑惑。
田博接着蛊惑:“别再戴着面具做人了,从现在开始把面具摘掉,把内心那个真实的自我释放出来。你会发现困兽出笼并不是什么灾难,相反是一种解脱和升华。”说着他在田骅身边坐下了,“田骅,你从小就本本分分,不敢越雷池半步,生怕做错事失了爸爸的重用。别人不知道,可我知道,其实你天生就不是个本分的人。你反叛、不羁、放荡,内心深处渴望着自由,对这个世界的不公充满了愤怒甚至将这种愤怒付诸行动。这点,在你放开孙杰的手的时候表现得淋漓尽致。”
听到“孙杰”的名字,田骅紧绷的身子不自主地颤了两颤。
“孙杰是你们学校出了名的小混混,欺负同学,调戏女生,曾经把一个自卑内向的男生欺负得精神失常。你放手是对的,像这种败类和人渣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你是在替天行道……”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田骅重新垂下头去,脑子里闪出当时的画面,是如此的清晰,画面上出现了无数双孙杰的眼睛,全都像扭曲了的怪物似的骂他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是他这辈子过不去的坎。
他从小就是长辈眼中的优等生、未来田氏的继承人,他光芒万丈、完美无缺,出了那件事后他每晚都会被噩梦惊醒,醒来后就想:如果让他们知道他原来是个邪恶的杀人凶手那他该怎么办?毕竟一直到现在除了孙杰的父母所有人都相信他当年的口供:我体力不支,没把他救起来,我感到很内疚。为掩盖内心的罪恶和内疚,他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人生阅历的增加,逐渐变成了铜墙铁壁,无坚不摧。然而也使他步履蹒跚,走得很累。
“不过很不好意思,你的阴谋并没有得逞。”田骅得意地笑说,“花奈的合同我已经找渡边先生重新签过一份,你利用他的弟弟犯法,你说他会放过你?还有,我查到维玛币的创始人和你是同校校友。”
“那又怎样?”相对他的得意,田博已面如死灰:“你是怎么过那一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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