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戆呵呵地什么也不问就对着外公外婆磕头,还要老人家们保佑她健康幸福,受了她姆妈那么多指桑骂槐和脸色,还哄着长辈们打麻将,她推他,他却黏得更紧。他自说自话地跟飓风一样刮入她的生活里,冲进她的家人之间,她无可奈何却也心生欢喜。她也虚荣,很虚荣。谁对她这么好过呢,谁这么重视过她呢?但她不止是被感动了,她也心动了。就连他的小得意小心思小幼稚小天真小炫耀,都让她心动。
陈易生被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得心慌慌的,泄了气,嘟囔着说:“那就留到以后亲行不?”
唐方却伸手捧住他的脸,拉下来,啵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似笑非笑地问:“亲过了,你还要抱抱举高高吗?”
陈易生觉得自己被220伏的电压给过了一下,麻得厉害,发晕。
唐方笑着双手下滑,搂住他的腰,全身发力,猛地一下真把陈易生给抱得离地了。
“好了,要亲亲,要抱抱,还要举高高是吧。我唐大方一口气满足你发嗲三项。现在,陈小气你满意了吧?”
陈易生被扔回地面,嘶了好几声:“你勒得我疼死了。”
唐方哈哈笑:“活该。”
陈易生手一伸,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抱住,能被她主动亲主动抱,他还不麻溜地顺杆爬抓住机会,他还是陈易生吗。
双臂用力收紧,再紧一点,低头看到她一双晶晶亮的眼,睫毛眨得飞快,似乎要说什么。
“唐方——”陈易生含住她的唇,模糊不清地呢喃:“我爱你。”
活该他被她吃得死死的,但无论如何他要先吃糖。
夜色渐浓,一片宽大的白玉兰树叶轻轻飘落,和地面发出轻吻的声响,窸窣了一声。祥云楼的后窗忽地被推开了。
“吃饭啦——糖——哎?——呀!”
窗户又猛然嘭地关上了。
陈易生和唐方搂在一起闷声笑了起来。
“不理她们,我们继续。”陈易生要接着做好事,却被唐方一把推开,脚上也被踩了一记。
“流氓!”
唐方笑骂了他一声,一溜烟地顺着游廊跑了。
陈易生无奈地低头看看自己耍流氓的兄弟,要没这正常的生理反应,她该担心才是呢。不过他百分之一万地肯定:自己厚着脸皮来苏州的决定简直太英明了。
***
晚饭比午饭又多开了两桌,东厢房里加了一张台子,唐方的几个表兄弟表姊妹下了班,要拉着唐方和陈易生一起同桌说话,西厢房里加了一张小方桌,放学的五六个孩子凑在一起。除了午饭剩下的大鱼大肉,晚上又多了七八样冷菜,另外加了鸡煲翅、小米海参粥、葱油千层饼。
陈易生还在吃到糖的心醉神驰中,对谁都笑眯眯态度可亲,有两个在事业单位上班的表哥听说他没单位,不免有点轻慢,他也毫不在意。
等晚饭吃得差不多了,大表姨父踱过来坐下和陈易生喝酒,两人商量起明天的行程,那两位表哥听着大表姨父样样都听陈易生的,倒忐忑不安起来,低声向唐方打听他究竟是做什么的。
“无业游民而已。”唐方轻描淡写一语带过。
她仔细一听,吃了一惊:“明天这么多人一起?”
大表姨父瞪圆了眼:“咦!糖糖啊,姨父那个大宝贝是60英尺的,意大利进口,别说易生这四五个朋友了,再来十个都宽宽松松地。”
“大沙岛离东山很近吗?”唐方疑惑:“这么大的游艇那边有码头好泊吗?”
陈易生笑得胸有成竹:“姨父的新游艇,我估计两个小时就能开到。放心,我和老郭说好了,游艇开到他附近就停,他再用铁皮船把我们接上岛去,最多十分钟,大家委屈一下。岛上好玩的,我们还能捉几只鸭子来吃。老潘说了,他直接从商检局的养殖基地搞一大袋小龙虾来。还有老岑也来。”
大表姨父笑得见眉不见眼:“我们苏州本地人还不如易生路道粗呢,岑大师的玉雕,我去年年底就看中两块,就是贵啊,有点舍不得,原来他是你好朋友,实在太好了。”
“本来不是说明天去无锡要给姆妈正骨的吗?”唐方桌子下头踢了陈易生一脚,脸上却笑嘻嘻地问。
陈易生哎呀一声:“我们跑一趟还不如老胡跑一趟,他和老郭熟得很,一年要在大沙岛静修两个月的,我都约好了,老胡明天直接来咱们家,顺便给几位老人家也看一看,再一起上岛去。”
“这么多人合适吗?”唐方咋舌:“我家里人和老郭他们都不认识呢。”
大表姨父哎了一声:“看看我们糖糖就是搞文学的,单纯。这天底下的朋友不都是从不认识到认识吗?姨父就喜欢认识新朋友,认识年轻人,认识高人能人!跟着我们易生这个高人,姨父高兴还来不及。”他压低了声音,拍了拍陈易生的肩膀:“糖糖姆妈一根筋的,你要好好表现啊。”
晚饭后祥云楼又开了麻将桌,却找不见唐方和陈易生,方树人不信邪,拉了唐思成夫妻对门开战,非要血洗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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