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他离京的时候还没娶妻。”初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惋惜。
容珏道;“他一直未娶,膝下只有一个年仅六岁的养子。”
“比昭儿还小。”初晴叹了口气,“希望这孩子能真正继承他养父的东西,长大后也能成为一代才俊。”
容珏沉默,片刻后,换了一个轻松的话题,“对了,我听说今天薄夫人又进宫了,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初晴笑了笑,说;“薄夫人还在为薄轩的婚事操心,薄轩铁了心不想成亲,她又不敢擅自为薄轩定亲,只怕薄轩会辰风当年那样,当年她恨极了定国公,现在却有些同情他了。其实,薄家和慕家的情况并不完全相同,定国公只有一个儿子,薄轩的兄长已经成家了,现在也是子女绕膝,薄夫人早已是子孙满堂,真没必要苛求次子。”
容珏握住初晴的手,笑着说;“如果在成婚后遇到心仪的人,对方嫌弃他有家室,岂不是要抱憾终生。”而他知道,不管薄轩还是慕辰风,包括李信,他们心中住着一个人,直到他们找到了可以取代她的女子,否则,他们情愿一直找下去,也不愿在红粉中漫不经心又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
其实,他也是如此。只是他不需要耗尽余生去寻找,彼时心中的女子就在身边,他们早已融为不可分割的一体。
初晴站起来,“你回去看欣儿了,你再陪昭儿一会吧。”
容珏点点头,望着她的背影远去,熟悉的负罪感又如决堤的洪水,瞬间将他湮没。
十年前,三皇兄葬身于金銮殿的火海中,却派了一名叫莫远的护卫告诉他,初晴就在坤宁宫,她中了剧毒,解药还缺一样天山雪莲。那名侍卫将这些告诉他之后,就拔剑自尽了。
东之夕颜,西之紫琼铃兰,南之曼陀罗,北之天山雪莲……这四样解药缺一不可,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三皇兄会突然向西凉和鲁国发兵,燕来,一切都是为了她。
起初他还感到诧异,为什么三皇兄派李信到前线?难道三皇兄这样精明又多疑的人,也有疏漏的时候?在知道真相的一刻,他终于明白,三皇兄大概只是想尽快结束这一切吧?
如果三皇兄将一切告诉他,他会主动交出天山雪莲。那个侍卫说,他之所以选择这样极端的呃方式,只因为他不敢面对她。
他亲自会到北疆取来了天山雪俩,她服下解药后果然醒了过来,却忘记了过去所有的事。
她忘记了她最爱的人,忘记了他对她的爱和伤害。或许她这一生都不会再记起来,终其一生,她都不会知道,那个她不惜用死亡远离的人,对她的爱其实超过了他自己。
容珏合了合眼,望着身上明黄色的龙袍,眼中闪过一丝自嘲。他对她的爱绝不少于三皇兄,而他却欠了三皇兄太多。没有三皇兄的退让,就没有现在的他。这份幸福中夹带的负罪感,大概会伴随他一生一世吧。
慕谨和慕潇潇在宫门落锁前就离开了。容珏带着容昭走在坤宁宫的路上,容昭突然说;“父皇能不能将潇潇指婚给我,这样她就不会总想着十一皇叔了。”
容珏只觉得他的想法十分滑稽,逗他道;“你喜欢潇潇?”八岁的小孩,懂什么是喜欢吗?
容昭说;“是啊,我只有谨表哥和潇潇两个好朋友,将来谨表哥和被人成亲,就不能时常入宫陪我玩了,我就剩下潇潇一个好朋友了,潇潇再嫁人,就没有人陪我玩了。”
容珏十分无语,教导他道;“将来慕谨是否娶妻,都不妨碍你们做朋友。君子之交是什么你都不懂么?”
“君子之交?”容昭摇摇头,小声说;“明天我去问夫子……”
容珏正色道;“刚才的话不许和你母后说,省得她为你操心。”
“哦,知道了。”容昭垂着脑袋,嘟起小嘴,“父皇和母后有了小妹妹,是不是就不喜欢昭儿了?”
容珏叹了口气,想起自己在这个年纪也是这么幼稚,谁没有过幼稚的时候?于是,他耐心答道;“你是大周唯一的太子,是父皇和母后最重视的人。将来,大周是你要守护的江山,母后和妹妹是你要守护的家人,明白吗?”
容昭隐隐懂了父皇的意思,“原来我要守护这么多,我肩负的责任这么重大啊。”
容珏摸摸他的头,“昭儿有信心么?”
“有,”容昭坚定地说;“昭儿要保护好大周的江山,也要保护好母后和妹妹,一定不让父皇失望。”
到了坤宁宫,容昭回自己的寝宫休息了。容珏走入内苑,便听到寝殿内传来婴儿的哭声。他走入殿中,只见初晴正抱着他们的女儿,不停地拍哄着。
宫人们跪了一地,容珏挥手让他们推下。他来到初晴身边,从她怀中接过女儿。
他拍了几下,将女儿高高举起又放下,反复几次,怀中的小团子终于给面子的不哭了,他对初晴一笑,“看来她是想我了。”说完,又将小团子还给初晴,又从身后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生活;“我要抚养两个公主了,不知道会不会很辛苦。”
“两个公主?”初晴诧异,“我们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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