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依凭,眼看就要摔得狼狈不堪!
然而预期中的疼痛并未出现,她落入一双有力的臂弯中。
游逸一直在边上护着,当然不会让安语然摔到地上。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见她发辫散乱,脸色也微微发白,双眸中却流露出不服气的神情,粉唇还微微嘟着。
他不由得心中一荡,有种想要低头亲下去的冲动,但心知她的性子吃软不吃硬,终究强抑旖念,把她轻轻放下。
安语然全然不知游逸心中转过的念头,她站直了身子,感觉自己的心脏仍怦怦地剧烈跳着,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情绪,对游逸说:“我再试试。”刚才她拉疆用力太猛,也没有与马配合好,若是向右转弯,自己也应该向右侧倾斜身子,并且双腿夹紧马腹才对。
游逸却道:“先别练了,晚上宿营后再试吧。我们还要赶路,而且你第一次骑马,也不要太久了。”
安语然只得作罢。她向车队方向走了几步,才发现刚才虽然只骑了小半个时辰,却比坐了半天的马车还要累。双手手心也在摔下马时,被粗糙的缰绳擦破了皮,此时火辣辣地疼起来。
游逸见她走路样子,知道她累了,让她骑坐在马上,他牵着马走回了宿营地。
中午他们吃得是烤饼和肉干加上蔬菜干煮成的汤。
安语然咬了口烤饼,入口酥软,外层脆香,食物虽然简单,烹饪却极为用心。肉汤则被盛在一只银碗里,热乎乎地冒着诱人地香气,看起来也颇美味。她睨了眼游逸,就算是这种情况下,他也带着个好厨子?
她伸手去拿肉汤时,游逸见到了她手心的擦伤,一把捉住她的手仔细看了看,眉头微皱:“六福,去拿清水和外伤药来。”
安语然抽回自己的手:“我刚才已经清洗过了,一点小伤,不用上药了。”
“野外风沙大,伤口若不上药,容易恶化。”游逸自从在游家独当一面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好声好气地劝人。
“上了一手药我还怎么吃饼?”
游逸勾起一边嘴角:“我喂你吃。”
安语然把手中剩下的烤饼几口吃完:“不用,我吃完了。”
·
接下来几日,安语然只要有空便练习骑马。因为练起来大胆,她又坚韧努力,渐渐地已经能比较熟练地驾驭马儿。她还给这匹白蹄浅栗色的马儿起了个名字,叫做小栗子。
十一月十四日,车队顺利通过了韻国与岷国的边境,以韻国客商李胜福的商队身份继续向北。第二天他们就能进入山区。
自离开扇城之后,天气一直很晴朗。走在空阔湛蓝的天空下,晒着冬日温煦阳光,比坐在封闭的马车里要舒爽许多,所以安语然就骑马与车队同行。
今日她穿着件月白色立领斜襟窄袖夹袄,同色马裤,脚上一双驼色的鹿皮翻毛长筒马靴,披着雪貂皮裘,脸颊被冷冽寒风吹得有些微红,金褐的眸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粉润的唇瓣微微弯着,带着一丝浅笑。
游逸则穿着鸦黑色对襟扎袖射箭服与马裤,黑色鹿皮长筒马靴,披银灰色织锦带帽鹤氅,骑着匹健硕高大的银鬃黑栗马,与安语然并肩骑行。
他俊逸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个多月前的憔悴阴影,只是仍旧有些消瘦,脸庞的轮廓比以前更为深刻分明。一对幽黑的凤眸也恢复了以往的神采,深邃依旧,修长的眉毛飞扬入鬓。
渐渐地,他们走在了车队前面,离最前一辆车有着数百尺的距离。
安语然仰头望天,感叹道:“这蓝色真好看,这么看着就好像会被它吸过去一样……”她突然有种想把这天空画下来的冲动,可惜最近一直在赶路,根本无暇坐下来静心作画。
游逸瞧着她娇美的侧脸,微笑道:“北方的天空确实比之南方颜色更深,空气也更干燥寒冷。”
这时后方车队有两骑疾驰而来,很快追上了他们。安语然认出其中一个是邹铉。
到了近前,邹铉拉缰让马速降低,急急说道:“少爷,哨探发现后面有大批人马,马数还不清楚,但至少在五十匹以上,现在离我们还有十五里左右,驰马速度大概是一个时辰一百多里,按目前的车队速度,两刻钟就能追上我们了。”
游逸微皱眉头,老狐狸还是发现了吗?他面向邹铉,冷声道:“马上弃车骑马,按一个时辰一百二十里的速度行进。”
邹铉道:“是!属下立刻安排!”掉转马头,疾驰回车队。
游逸再一指另一个骑者:“再派哨探继续在后观察对方的动向,如对方驰马速度有变,随时来报!”
那骑者领命,疾驰而回。
安语然一惊:“现在就要弃车?”
游逸道:“带上必要的水粮就行。我们先走,你要跟紧我!”说完便准备催马疾驰。
安语然急道:“等一下!我要回车上拿我的画。”
游逸略一犹豫,道:“我陪你去,速度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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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国——韻(y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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