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怨恨,我为他惋惜,毕竟他是一个颇有文采的人。我成了于美业和王华的通讯员、联络员、掩护人。我和付春同桌,有此方便条件,每当晚自习他们要和女友见面约会,就叫我通知付春。我进到教室,坐到座位上,悄悄和付春说:“嗯,”向外面努努嘴,“江垻上??????”她就心领神会,然后望向张华平,向张华平微一颔首,张华平也回一颔首,俩人把书本摊放在课桌上,装作上“一号”(不知那时候女孩子为什么管厕所叫“一号”)去了。如果老师来查问,我就替她们打掩护。我们学校紧挨着江垻,她俩从教室里出来,穿过操场,就上了江垻,会合了于美业和王华,然后就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了,那么长时间,愣是没被人发现过。
久而久之,他们觉得很不过意,于是,张华平提议:“把姜稷介绍给高伟庆得了,你们三个男朋友,我们三个女朋友,配成三对,不正好吗?”于、付、王均表示赞同,经过商议,把说服我的任务交给了于美业。于是有了于美业和我之间下面的一场谈话:
“你还想着孙兰吗?”于美业问我。
“??????”我无语。
“算了吧,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她对我都比对你亲近,你信不?我问你,她上过你家吗?她邀请你上过她家吗?”他又问。
“??????”他击中了要害,我更是无语。
“她对你说过有感情的话?”他进一步逼问。
“那根本没有。”我只能摇头申辩说。
“她多次上我家写过作业,也邀请我上她家去过。她家镶着地板,家境比咱们富足。她父亲是个祥和的老头,饱读诗书,拿她们姐俩像宝贝似地。她在家里事事听他爸的,不会有自主权。我以为,你和她根本不可能??????”
这段话,既说出了他和她过去亲近的关系,又分析了我和孙兰家境之间的差异,我还是信服的。我自己清楚地知道,我除了学习还拿得出手之外,别的一无所长。相貌平常,性格木讷、迂腐、懦弱,哪个女孩子能喜欢我这样的?再说,我确实知道孙兰对于美业比对我好。
我沉默了。我从没奢望孙兰对我能有像我对她那样的感情,只是,小学阶段,我和她接触的比较多,我自己生出了朦朦胧胧的感情,谁知道是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你觉得姜稷怎么样?”于美业突然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我愕然抬头,还没明白他问话的意思,就随口答道:“当然好啦。”
他笑了,“姜稷身高体壮,长得漂亮,学习又好,是女同学之中数一数二的尖子。家虽在农村,但家境好,没什么负担,和你正相配。再说,她和付春、张华平是好朋友,你、我、王华是好朋友,三对三是多么惬意的事啊!??????”
我羞赧地红了脸:“容我想一想。”
“那好,后天等你答复。”
姜稷的漂亮自不待言,在年级组的女生里是数一数二的。高高的个子,体态丰腴、健壮,面色红润,灿若桃花;双眼皮、大眼睛,眼波流动,流光溢彩;一笑俩酒窝,明媚生辉;唇似点朱,一颗小虎牙别有韵致。人也聪明,学习在女生中拔尖。我以为,她这般秀外慧中、丰神俊朗的女生哪会看得上我这种“乞丐”似的人物?我举棋不定、犹豫不决。
还没等我给于美业答复,这天第二节课一上课,付春递给我一个“方胜”,说:“姜稷的。”我急忙打开,放在课桌里,偷偷看了一遍,只见开头写着:“亲爱的伟庆同学??????”我的心跳立时加快了,付春悄悄问:“嗯?”我答应了一声:“嗯!”我们俩都明白了,心照不宣,付春脸上染上了祝福的激动之色。我匆匆看了一遍,重新折好,放进贴身的衣袋中。一颗心跳个不停,课也没上好。
课间利用上厕所之机,我把姜稷来信的内容告诉了于美业,他也为我高兴,并告诉我赶快回信。
下了晚自习回到家里,我连夜写了回信,第二天交给了付春,要她转交。她拿到了信,却没有立即转交,而是招呼张华平上了“一号”。我想,一定是她俩好奇,要先睹为快。她俩从“一号”回来,跑到姜稷课桌前,趴在那儿哦哦而,同姜稷叽叽咕咕了一会儿,把叠成“方胜”的信悄悄递了过去。
第二天,姜稷又回了一封信,我也及时回了信。递交的过程完全同于以往。这样,我和姜稷就算建立了“秘密恋爱关系”。但她家住三道沟门,每天早上来上学,放学即骑车回家,我和她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因此,我们没有约会过。
六三年,正是雷锋事迹广为传播、全民学雷锋的时候,老师出了个作文题“在学雷锋的日子里”。我是语文课代表,下午收了作文本,都放在我的课桌上。那时,我们国家同苏联公开决裂了,国家组织了强大的写作班子,写出了震撼人心的《**苏联修正主义》的文章,当时播的是第六评。学校组织全校师生利用学校的广播系统,在各班级里收听。夏青那浑厚而铿锵有力的声音撞击着人的心弦。
我边听着广播,边翻看着大家的作文,当看到姜稷的作文时,我认为,她写的有些稚气,很不入眼,就二话不说,给她撕下来。略加思索,挥笔替她写了一篇。我挥笔如飞,马不停蹄,半节课的时间,就写好了一篇花团锦簇的文章,也没修改,因为是在她作文本上直接写的,也没法修改,就混在大家的作文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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