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喜赶忙道:“穷家破眼的,有啥啊?不就一把面嘛!”朱富贵的婆娘看了一眼,道:“做面条啊,准备啥菜啊?”张老汉强打笑容道:“地里的窖里面有萝卜,今儿个吃萝卜面条。他嫂子,你也别走了,整天在家吃你们那好饭,你也改色改色,吃吃我们这害饭。”
婆娘笑得合不上嘴,道:“啥好饭害饭的?涨往是啥社会了?有饭吃都中。都是一把面啊!”张老汉顺手拉了一把椅子,让婆娘坐下。
三个人拉了一会儿家常,张老汉又去地里摸了俩萝卜,洗了洗,切成细丝儿,天喜放在锅里炒了。不一会儿,面条做好了,婆娘木有走的意思,张老汉就又给婆娘洗了一个碗,盛了一碗面条,端给她。朱富贵婆娘忙道:“看看,我一来就打扰了。”天喜拉着婆娘的手道:“还说哩!木有好的招待你,我们就可愧疚了。”
朱富贵的婆娘一边吐露吐露的吃面条,一边道:“这挺好,这就挺好。”
吃完了饭,张老汉吧啊锅碗洗刷了。朱富贵的婆娘道:“天喜啊,你说这多大时候了啊,俺妮子朱灵也木有和小帆见面了。能不能想个法儿,让两个娃儿再见见面,增加一下感情啊?”朱富贵的婆娘还不知道张帆出事儿了,所以才这样问。
一听朱富贵婆娘的话,张老汉老俩的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朱富贵婆娘愣住了,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张老汉忙道:“他嫂子,你别说了,张帆,张帆他不在了。”朱富贵的婆娘愣住了,道:“怎么会呢?娃得了什么病了,这么快可不在了?我前几天不是还见他活蹦跳的吗?”
天喜抹抹眼泪道:“不是他们学校组织什么运动会嘛!娃儿参加了,就出事儿了。”说着把具体的情况给朱富贵的婆娘说了。朱富贵的婆娘听了惋惜道:“挺可惜的,这么大个的娃儿,养了十几年了,就这么样木有了。”
听婆娘这么说,老俩又哭了一阵。朱富贵的婆娘忙劝慰道:“老哥,老嫂子,你俩就甭哭了。你看,生活还不是要生活的。再说,木有了小帆,你不是还有张偶吗?还有秀玉吗?还有你那苏儿吗?香火有了,怕什么啊!人有祸命旦夕,这都是天意啊!”张老汉老俩止住哭,道:“朱灵多好的娃儿啊,可惜张帆这娃儿木福消受啊!”说着又伤心起来。等二人止住了哭,朱富贵的婆娘道:“老嫂子,这个事儿,你得问学校要说法。学校要赔钱的。”
天喜道:“学校该做的都做了,仁至义尽了。唉,娃儿木有了,也不是学校想这样的,我老俩也就不找人家学校的事儿了。”
朱富贵的婆娘道:“涨往的社会向你俩这样好心肠的,是木有几个喽!”吃完了饭,也唠完了,朱富贵的婆娘就告辞而去。
其实朱富贵的婆娘来找张帆的娘,也是无奈之举。说句实话,朱富贵家并不想和张帆家结亲,但是朱灵这个女娃儿是认准了张帆。在家里整天是茶不思饭不想,就想着整天怎么见张帆。她好像对张帆着了魔,一天不见张帆就不行。
可是张帆在上学啊!也不能天天陪着她。这一点庄稼人是最在乎的。而且令朱富贵的婆娘不放心的就是,张帆即使答应了——涨往还木有答应——和朱灵在一块儿,能保不准他变心?大学四年,可是花花世界啊!谁说张帆不能在大学里面再找一个比朱灵更漂亮,更体贴的?这些话儿朱富贵的婆娘不知道跟朱灵说了多少遍了,朱灵就是不听,真是想活生生的把人气死。朱富贵的婆娘只叹息:怎么遇到了这么样的一个女儿!
这不,昨儿个晚上回家了,朱富贵老俩在地里干了一天的活儿,累死累活,回家了朱灵连饭也木有说。朱富贵骂了两句,朱灵就摔碟子搬碗的发脾气。朱富贵恼了,踹了朱灵一脚,这是朱富贵第一次打女儿。
朱灵哭着跑了。朱富贵的婆娘赶紧跑出去,找了半天,才在沟里面找到蹲在里面哭的朱灵儿。娘母俩在沟里面哭了半天,婆娘劝女儿朱灵道:“闺女啊,你这样可不中啊!”朱灵道:“妈,我就是稀罕俺张帆哥,人好看,又有学问。”朱灵妈道:“妮儿,这样的男人谁不稀罕啊?可是我总觉得你和你张帆哥不是同一路人啊。”朱灵道:“咋了,妈?你咋着好劲儿说啊?”朱灵妈道:“闺女啊,你想啊,你张帆哥是啥人啊?”
朱灵道:“他是一个有学问的人啊!”朱灵妈道:“这就是了,而你呢,初中还木有毕业,你想想,以后,你咋和你张帆哥在一块儿生活啊,有共同语言吗?”
朱灵擦擦眼泪道:“妈,爱情是木有什么可以阻隔的。”朱灵妈叹口气说:“话是这么说,可是事儿,可不是这样的,等你大了,等你步入生活了,就变了,就什么都变了。”朱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朱灵妈又劝了一会儿,就和朱灵一块儿回去了。
朱富贵一见女儿,怒气未消,道:“你这个死孩子,你懂个啥里?你在家里闹腾个啥哩?你这好劲儿闹,张帆就知道了?自古以来女的追男的,就木有一个成的,男的追女的,才中!你这好劲儿不知羞耻的去倒贴,有脸木有脸?只会让人家张帆更看不起你!”
朱灵听着爹的话不像话,就一捂脸,跺着脚往屋里面跑了。
朱灵妈怒气冲冲的对朱富贵道:“这话是一个当爹的该说的吗?”然后就走进朱灵屋里面安慰朱灵。
当晚朱灵妈陪朱灵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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