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王妃。”金波说道。
陈月婵连忙把岸上的福丫叫过来。
“福丫,这就是你要找的哥哥。”陈月婵指着躺在船上的金波说道。
“哥哥?”福丫有些吃惊地说道,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金波也觉得有些意外。
“福丫,我妹妹?上次我带信叫她和爷爷过来,爷爷他好吗?他现在人在哪里?”金波接连不断地问道。
“爷爷他?”福丫忍不住哭了起来。
陈月婵随后将福丫和他父亲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金波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但没有让它留出来。兄妹俩久别重逢,自然有很多话想说,但陈月婵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就叫福丫先回去,等哥哥身体好些再说,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
随后她吩咐身边的人照顾好金波,又叫来刚才在船上走开的姑娘,问了一下名字,知道叫何玉柳,是锦溪本地人,交代了一番,遂折回身,马上向建王歇息的书房走去。
金波其实是陈月婵奶妈金婶的孩子,小时候和她一起长大,陈月婵还清楚地记得十岁那年的情景。
“大小姐,快把这只鸟抱在手里,别让它跑了。”金波比陈月婵长得高,常常会跟着在陈家当差的父亲,出外带好玩的东西回来给陈月婵玩。
“金波哥,你看它长得多好看,红嘴巴、绿衣裳。”陈月婵小心地抚摸着鸟儿的羽毛,天真地说道。
“我是爬到一棵很高很高的大树上自己找到的,爷爷不让我上去,我说大小姐喜欢,他就答应了,让我爬上树。我还看见了其他的鸟,但我没有本事把它们都捉来,等我长大了,有了力气,就给你捉来玩。”
“金波哥,是真的吗?”陈月婵问道。
“只要是大小姐喜欢的,我都送给你。”金波对陈月婵说道。
陈月婵十四岁那年,生病躺在床上,金波过来看她,拿了一包鸟蛋和一把野草过来。
“大小姐,这鸟蛋很好吃,会让你的身体早点好起来,这草能帮你治病。”
陈月婵看见这么多鸟蛋,很伤心地问道:“金波哥,你把它们都拿来了,那它们的爹娘咋办?”
陈月婵看着金波不忍心地问道。
“大小姐,我拿来的时候,没有看见小鸟的爹娘,也许他们在外面觅食,你要不喜欢,我就给他们都放回去。我本来打算拿来给你补身子的,那我这就送回去。”
“好的。”陈月婵躺在床上微笑着点点头,不大一会,金波就回来了,手里干干净净的,两人都开心地笑了。
幼年时的情景对于陈月婵来说,仿若昨日,历历在目。
等到陈月婵长到及笄年龄,她基本上隔绝了与外界的交往,母亲郭氏治家严谨,由于家风醇厚,尤其是对女孩子,更是以大家闺秀的风范要求她,除了亲戚之间的往来,她几乎没有太多的同伴可以交往。
但陈月婵偶尔女扮男装出门学艺,这些连她母亲也不知道。
“相爷,女孩子总是少出门为好,将来能够嫁个好人家就是福份。”母亲郭氏总是这样跟陈月婵的父亲陈嘉檠说道。
“夫人,话虽如此,但也要嫁到像样的人家才行。”陈嘉檠点点头,表示赞同夫人的意见,但他并没有告诉夫人自己的打算。
陈嘉檠一直在寻找着机会,其实他认为自己的眼光没错,并特意安排了一次外出。
也正是由于那次偶然的机缘,她陪伴弟弟陈国珉出门,又加上身份特殊,和建王赵玮有了一次那样的交往,身不由己地被选进宫中做了王妃,家里人对她的婚配非常满意,母亲郭氏也对她的大婚甚为赞赏,但在她的心底却始终默默地喜欢着青梅竹马的金波,金波也了解陈月婵的心意,限于身份有别,他们只能将这段感情深深地埋在心底。
因为金波小时候一直和陈月婵及她的弟弟陈国珉做伴,陈国珉是陈氏家族里唯一的男丁,作为玩伴,他能得以和国珉及月婵一起习武,他的轻功均在陈月婵和她弟弟之上,在陈月婵进宫后,他也被选进宫中做侍卫,但平时两人往来甚少,音讯全无。
此次皇室南下,兵荒马乱,后宫侍卫不足,迫不得已增加人手,陈月婵这才发现金波尚在宫中为皇上效命。
没想到事情办的倒是很顺利,而金波却身负重伤。
“但愿他能够挺过这一关!”陈月婵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本来,已经是深夜时分,陈月婵完全可以把金波的事放在次日向建王禀报,但她深怕军机要事会耽误大事,所以,她还是急速赶往建王的临时寝宫。
为了照顾陈月婵,建王在紫锦园里安排有自己的书房。
紫锦园内,集雅轩。
赵玮的房间里还亮着灯,陈月婵知道他又要长夜不眠,忙叫身边的人去给赵玮弄些点心,银玲轻轻敲门禀报建王后,陈月婵随即走了进来。
“官家,这么晚了,还没睡?”
赵玮正全神贯注地在桌前看奏折,虽然他现在身为皇子,也是未来皇位继承人,但因尚未继位,宫中的一些日常要事,皇上都只交给他过目。
赵玮转身看到是陈月婵,有些心疼地说道:
“爱妃,是你,不是让你好好休息的吗?夜都这样深了,怎么还出来了呢?银铃!”
银铃急忙答道:“建王爷,奴婢在!”
“你是怎么照顾王妃的,王妃的病还没好,你别忙着带她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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