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战场气氛随之一松,姚济坤心里却轻松不起来。
姚济坤盘点了一下自己的兵马,大约还有六七十人,没有马匹,万幸的是萧天泽、苏阳等一众高手还在,勉强可以自保,却是无力突围。
有佗碌俊这三百多骑兵挡住退路,已方如若贸然行动,阵型一散,对阵骑兵将毫无优势可言,到时恐怕除了萧天泽几个,剩下的就要全军覆没了。
而佗碌俊的骑兵对五虎驱羊阵似乎也颇忌惮,不敢再次发动冲锋,双方就这样对恃着。
不一会,佗碌俊的骑兵首领似乎商议出了结果,一支穿云箭呼啸着凌空升起,在空中变幻了几次颜色。
“不好。”姚济坤叫道,“他们在传递信号!”
不用说,肯定不利于他们。已方的传令兵已经阵亡,无法发出求求信号。
萧天泽突然趴在地上听了听,面露喜色,对姚济坤说道,“姚将军,救兵来了!”
姚济坤也学着萧天泽的样子趴在地上,听了好长时间,终于面露笑容,“天不绝我!”
不一会,隐约看到旌旗招展,丰垶域翻到丰垶堬的肩上,手搭凉棚,嘴里说着,“是左、右厢军的骑兵,后面跟着的是厢军的弓弩手。”
佗碌俊的骑兵这时候也发现了大玄的骑兵旗帜,他们低声商议了一下,然后领队做了个手势,风疾电驰般三百多骑兵瞬间撤了个干干净净。
终于,姚济坤一行人在厢军的护卫下回到了夏州。
宗凯早已候在城门口迎接。
姚济坤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一见到宗凯就问,“宗将军在夏州如何得知中军遇伏?”
宗凯拱手行礼,“姚将军离去不久,末将见那报信的骑兵虽然泥汗交加,却没有受伤,便细细询问。他原是长泽巡逻队的骑兵,佗碌俊来袭,全队阵亡,只有他侥幸从城门纵马逃出。而长泽县只有两个城门,佗碌俊应该可以轻易守住。若非有意放他来报信,一个骑兵怎么可能逃出城?故末将起疑,认为有诈,派了左右厢军去接应。苍天有眼,接出了将军。”
姚济坤听完,脸色变换不定,一阵阴一阵晴。姚济坤自少年入景王府做玄帝侍卫以来,大大小小的阵仗历经无数,多少次死里逃生以命相搏护得玄帝周全,但是象今天这样,连搏命的机会都没有就几乎全军阵亡,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念及此姚济坤不由得心如死灰,仰天长叹,“罢了,终究是我这个做主帅的不能明察秋毫,害了这一千多大玄将士!我有何脸面去见陛下,去见死去的将士们!”
说罢,拔剑就向脖子上刎去。
这一下变故极快,众人尚来不及反应,姚济坤又死意已决,眼见着就要血溅城门。
只听得“当啷”地一声,姚济坤感觉虎口一麻,长剑应声落地。
原来是萧天泽,在这危急时刻,顾不上寻找合适的暗器,顺手将手中的宝剑掷出。这一掷他运了十成的内力,姚济坤的长剑岂有不脱手之理?
还未等姚济坤有任何反应,中军先锋队和骑兵队余下的这几十人齐唰唰地跪下,“姚将军三思!”
紧接着,在场的所有将士也齐唰唰地跪下。
姚济坤环顾四周,他的目光从宗凯、萧天泽、苏阳等人身上扫过,望着一张张赤诚的脸,他拾起地上长剑,双手一扳将长剑断成两截,执断剑在手,暗运内力,嗤地一声,断剑没入青砖之中。
“誓灭佗碌俊,如若有违,宛如此剑!”姚济坤朗声盟誓。
天渐渐就要暗了,火红的霞光把白城子照得红彤彤的。
离中军营帐不远的一个营帐里,萧天泽和乔安顺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行军床上的明致。
因为失血过多,床上的明致几乎没有了生命迹象,脸色苍白,嘴紧紧地闭着。就连刚刚剜出明致身上倒钩箭的军医,都摇了摇头,敷好药包扎后叹了口气离去了。
萧天泽用水化了一粒紫珠奈何丸,灌到了明致的嘴巴里,然后和乔安顺一起盯着明致。
“娘,娘。。。”终于床上的明致发出了轻轻的呓语。
萧天泽和乔安顺相视一笑。
“那个小白脸不死,我们就不能做他的左右护旗兵。”营帐外传来丰垶域的声音。
“他若没死,大不了我做右护旗兵正位,你做副位。”说话的是丰垶堬。
“副位,又是副位,凭什么呀,凭什么呀,要不是做这粘土副位,我能伤得这么重吗?宁死不做副位!”丰垶域声到人至,话音刚落,就和丰垶堬双双进到萧天泽的营帐当中。
“什么正位副位呀?谁让你做副位了?”萧天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觉得他二人斗嘴好笑,顺口问下去。
丰垶堬和丰垶域见到萧天泽立刻双双下跪,齐声说道,“恩公在上,受我兄弟二人一拜,谢萧队正救命之恩,我二人愿为恩公鞍前马后,出生入死。”
“这仗打完先锋队几乎全军覆没,我二人恳请到恩公的队里当左右护旗兵,不知道。。。不知道,有没有位置。。。”丰垶堬遮遮掩掩抻着脖子偷看明致的脸色,猜测着他的生死。
“哈哈哈哈!”萧天泽和乔安顺一听二人的用意,忍不住放声大笑。
“什么恩公不恩公的,若是看得起我萧天泽,我就称二位一声哥哥吧。”萧天泽爽气地一挥手,看向丰垶堬,“这位应该是堬大哥吧,那位就应该是域二哥了。”
“哪里担得起恩公如此看重?”丰垶堬厚道,忙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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