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青石板吱吱作响像在哭泣,是因为看到地狱了吗?不,地狱都没有这么悲惨。毛家祠堂的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老人的,儿童的,妇女的...
每一具尸体都裸露着,布满了伤口,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显然生前遭受虐杀而亡。尸体上被秃鹫啄去腐肉的部分露出了森森白骨,看上去触目惊心。
不少人开始呕吐,萧天泽更是心痛得无以复加,欲哭无泪,久久说不出来话来。
如外公般亲切的老人家毛瀚成呢?热情质朴的村民呢?美酒佳肴犹在唇,却再也看不到那日端起酒杯的人!情何以堪!痛!痛!痛!
过了足足一柱香的功夫,直到中军骑兵队赶来,才把濒临崩溃的萧天泽及机动骑兵队从麻木的痛楚当中拉了出来。
两队人马商议后事,中军骑兵队有人提议为节省时间和人力,可以将毛家洼村民的尸体葬在曾埋过佗碌俊骑兵尸体的那个大坑里,萧天泽二话不说抽出了玄玉宝剑,丰垶堬和丰垶域直接破口大骂,不干滚蛋我们自己来云云,丝毫没有给中军骑兵队的同僚留一点情面。
中军骑兵队指挥使本来与萧天泽平级,不必听从萧天泽的指挥,但是看到毛家祠堂的惨状后,主动表示了在安葬村民一事上全体听从萧天泽的命令。
最后大家齐心协力将毛家洼全体村民埋在了毛氏祠堂,并在萧天泽的坚持下将主街的青石板清洗得干干净净。离开时,萧天泽郑重地关上了毛家洼的哨门,面向毛家祠堂重重地磕了三个头,以剑盟誓,必报此仇。
回到长泽,萧天泽心中郁闷,正在帐中思忖如何向骆峰、姚济坤请命追击佗碌俊,忽见毛小玉挣脱了丰垶堬的阻拦,冲进营帐。
“萧天泽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打算把我扔在陈婶家就不管我了?你可是说过姐姐同意就纳我为妾的!”毛小玉一向口无遮拦,得知萧天泽并不是什么将军,索性直呼其名。
原来萧天泽走后,骆峰怜惜孤女毛小玉,特意嘱咐军中熟悉长泽的军士找了一户无儿无女的陈姓夫妇,暂时收养了毛小玉,并给小玉留下了一笔银子,说明日后留做她的嫁妆。
萧天泽从毛家洼一回来就得知了这个安排,很是满意,本来心中盘算着打赢了佗碌俊再去看望小玉。谁知毛小玉却不买账,打听到萧天泽回来的消息以后就立即冲进了营帐。
“我是想带着阿骨顿的人头去看你,然后一起用他的人头去祭奠叔公他们。”萧天泽避开了纳妾的问题。
“那要是阿骨顿长命百岁,是不是我这辈子就见不到你了?”毛小玉显然对萧天泽的回答不满意,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我要和你学武功,我要参军,我要亲手报仇!要不然,你还是把我送回毛家洼吧!”
一想到如今空无一人的毛家洼和毛家祠堂里埋着的尸体,萧天泽心头发疹,与其把毛小玉送回毛家洼还不如现在一剑杀了她,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留在军中?更不可能,军营都是男子,被人知道了要军法从事的。
就在萧天泽踌躇的时候,毛小玉啜泣着又开了口,“古有花木兰,今有毛小玉。花木兰不过是代父从军,她,她有我惨吗?呜呜呜呜。”
“那花木兰女扮男装不是没人知道吗?”萧天泽笨嘴拙舌地反驳道。这萧天泽是空有一身武功,满腹谋略,面对女孩子却有些木讷,大概是被慕含烟欺负惯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女扮男装就有人知道呢?”毛小玉眼睛一亮。
“当然有人知道了,现在我就知道,丰家二位哥哥知道,明致知道,对了,骆将军也知道。”萧天泽一下子理直气壮起来。
“丰家哥哥,你知道我女扮男装会告发我吗?”毛小玉逼视着丰垶堬。
丰垶堬不敢直视毛小玉,低着头左顾右盼躲避着毛小玉的视线。
“好,你不会。那你呢?”毛小玉乘胜追击直接默认,又到了营帐门口把丰垶域也拉了进来。
丰垶域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怎么样?”
“你会不会告发我呀?!”毛小玉恨不得照着他圆圆的屁股踹上几脚。
“我怎么会告发你呢?是我们连累了你,我们欠你一条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丰垶域的心思直接而单纯,连缘由都没问就满口答应。
萧天泽看得直叹气。
“好!你不会,你也不会,我现在去找明致,然后再去找骆将军,他们要是都同意了,看你怎么说?!”毛小玉拔腿欲跑。
“好了!别去了,堬大哥,请带小玉去更衣吧,给她找一身合适的军服穿上,然后来见我。”萧天泽拦住了毛小玉的胡闹,无奈地同意了。
片刻功夫,丰垶堬就带着换装完毕的毛小玉回到了营帐。
披上战甲的毛小玉英气逼人,不认真分辨到也难识破,惟一出卖她的就是那双骨碌碌灵动的大眼睛,时不时地东瞟西瞟,引人疑心。
萧天泽看着毛小玉点了点头,“随我去见骆将军。”
进了骆峰营帐,萧天泽抱拳行礼,“末将有事需要单独奏报骆将军。”
骆峰忙屏退左右,诧异地看着萧天泽和毛小玉。越看越觉得毛小玉眼熟,他用手指着毛小玉,“你,你,你是....”
萧天泽冲骆峰点了点头,“正要请示骆将军,不知此事是否可行?”
“这...”骆峰犯了踌躇,作为一军主帅,怎能点这个头?这是要军法从事的。可是骆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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