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此,我明显地看到她的眼神改变了。哀伤、愤恨、痛苦;这些情绪无
一例外地出现在她此刻的瞳眸里。
「一个夜晚,我被三个来自俄罗斯,同样来受训的男人给lún_jiān了!」
这句话,使我的眼睛顿时就圆睁了起来。耳边,则回荡着她接下去的讲述。
「那三个家伙,很早就对我有不良的心思。但因为他一直守在我身边的关系
,所以也就始终没有采取行动。直到那天傍晚,他因为表现出色,被训练营的主
管派出去参加一项特别行动。那三个人,才对我下了手————」她闭上了眼睛
,似乎是想隐藏她现在十分明显的哀伤情绪。
「后来呢?他回来有没有给你报仇?」等了一会儿,我才小声地问道。
「报仇?」她睁开了双眼,嗓音苦涩,但容颜依然灿烂,慑人心魄「他没有
回来。事实上,直到我出了训练营,才得知,他所乘坐的那架直升机在当夜飞临
任务地上空时,就遭到敌人的单兵防空导弹袭击。飞机凌空爆炸,他,以及一块
儿参加行动的另两位受训同伴、行动指挥员、还有机师在内,五个人都没有活下
来。」
我没有再插话,而是继续选择听着她近乎于自语的往事跟感慨。
「没有他的存在,让我非常恐惧。在训练营的日子也越来越不好过,那三个
俄罗斯人,自从那晚之后,每天晚上都要用尽各种手段侮辱我,奸污我。我忍受
不了这样的凌辱,试图反抗。可是,别说以一敌三,就是单对单地搏斗,我也不
是他们之中任何一个的对手。」
「训练营里的教官们更不会干涉这些事情。他们在乎的,是你能不能成为一
个优秀、杀人不眨眼的一流杀手,或者精锐佣兵。至于其它的,只要在营地内私
斗时不使用枪支,随你们怎样都没有关系。营地的同伴?呵呵,大家都只顾着自
己,谁会来关心一个弱小的家伙,更何况,这家伙只是个黄皮肤的中国人?」
「他们三个,每当我反抗的时候,就会更加凶狠地折磨我。但他们不弄死我
,总是给我留最后一口气。不仅如此,他们还每天命令我为他们做这做那。面对
这些,我没有绝望,而是一边默默承受,一边真心实意地学习起在营地内可以学
到的任何本领。因为我始终有一个信念,那便是要活着!只要能活着出训练营,
我就可以再次见到他,可以当着他的面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来
?然后,然后叫他跟我一起,帮助我去杀了那三个俄罗斯恶棍。」
「一年后,结束了训练的我终于离开了营地。几天后,我终于知道了那个让
我当场崩溃的残酷现实。他死的尸骨无存,连墓地都没有。我更是自觉可悲,苦
心忍受了这么长时间的耻辱,换来的结局竟是如此?」
「半年后,我进入俄罗斯。经过一番精心策划,终于把那三个带给我无尽耻
辱的家伙,连同他们的父母、女友、亲戚;一共二十六人,全都送进了地狱。」
「报仇之后的我去了泰国,在那儿做了手术。休养了三个月,接着就加入了
北极狐。跟着那些老资格们东奔西走,南征北战;阿富汗、伊拉克、缅甸、索马
里、苏丹、斯里兰卡、刚果、科特迪瓦、哥伦比亚。这些国家都留下过我的足迹
。同样,我的手上也沾满了鲜血,心更是沉沦在无边地黑暗之中。杀人者,人
恒杀之的道理我虽懂,但我已经不想停下来了。试想一下,一个见惯了阴谋、
残酷、血腥的人,会轻易地放下手里的武器吗?这些年我什么都没学会,只是懂
得了,要想生存,就要比别人会伪装、会隐藏;为了保护自己,什么手段都可以
用,不用顾忌,也不要怜悯任何你自己认为的敌人。」
「好象。」觉得气氛有些沉重的我为了缓解这局面,于是故作调侃道:「好
象你没比大多少嘛?怎么感觉你似乎是个经历了很多沧桑岁月,如今感悟到人生
真谛的老家伙一样?」
她笑了,笑的很轻松,看起来就像放下了心头中搁置许久的大石一样。眼神
更是前所未见的温柔醉人,嘴里话同样带着几分回敬的意味:「我的真实年龄可
比你大了六岁呦!」
「这样啊!」我挠了下头,随后十分好奇地问她:「他是不是跟我长得有几
分相象?」
她点了点头,又摇头解释道:「不是外表,你和他长得一点都不像。但你做
事的手段,以及这种决绝的心态几乎跟他一模一样。当年参加训练营的第一个月
,教官就带我们这一队的新丁们去刑场处决死囚。你应该明白,凡事都是第一次
最考验一个人的胆气。所有的新丁当时都害怕极了,有几个,包括我在内,根本
就不敢面对那些跪在地上不停挣扎的死囚。只有他,丝毫没有迟疑,或者害怕,
第一个上前,把枪顶在他跟前的死囚头上,开保险、拉枪栓、抠扳机;这几个动
作他都是一气呵成,全无停顿。就是因为这样,教官非常欣赏他,要不然,后来
他也不会参加那次让他送命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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