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景夕和萧寒一齐将一瓶瓶红酒摆在了偏殿,俩人坐在地上等着来个人认领这些红酒。
“三公子。”一袭白衣翩然而至。
“余公子,可真是让在下好等啊。”暮景夕表情不喜不怒,语气亦是如此。
“哈~有些事给耽搁了,抱歉。”余公子拱手致歉。
“嗯,东西都在那了,钱到时候送到美人阁的管事那里就好,告辞。”暮景夕起身要走。
“诶~你不想逛逛圣宫吗?”余公子愁眉紧锁,直勾勾盯着暮景夕。萧寒默默的走到暮景夕的身旁,挡住了余公子的视线。
暮景夕转身直视着余公子的眼睛,“本来我还很猜疑你的身份,不过,现在我很肯定了。”
“喔~那请三公子说说看”余公子突然一改萌态,饶有兴致的说着。
“能在圣殿随意走动,且还能带客人参观的,除了太监,就只有圣王了,你说是不,苍歌国的少帝,玉笙卿!”
听到这个名字,萧寒眉轻轻一挑,之后又恢复成面无表情。
“嗯——居然敢直呼朕的名字。三公子不怕死吗?”玉笙卿浅笑。
“自然怕死,不然也不会乖乖带酒来了。”暮景夕清冷的回答,脸上毫无惧死的表情。
玉笙卿微微一愣,随后哈哈大笑,“好,三公子,你这朋友,我交了。”玉笙卿将自称从“朕”转到了“我”上,微笑着朝暮景夕伸出手。
“有当朝圣王做朋友,何乐而不为?”暮景夕轻轻握住玉笙卿的手。
玉笙卿一阵讶异,为何一名男子的手会如此的娇小细嫩,如此的柔软。
萧寒直勾勾紧盯着暮景夕和玉笙卿握着的手,眉头紧皱,片刻之后,黯然转眼看向别处。
暮景夕拿着渗了水的葡萄酒,和玉笙卿愉快的喝了一个下午,竟然毫无醉意,这让暮景夕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春季依旧是寒冷的季节,每个国家都沉浸在缠绵的细雨里,整整俩个月,暮景夕要么在房间里看书,就是和玉笙卿下棋,聊天,虽然说都是玉笙卿一直在说,暮景夕在听。
“公子,小二子从楼夜回来了。“萧寒朝倚在贵妃椅上看书的暮景夕小声的提醒道。
暮景夕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微微皱眉,“这种天气,怎么不在楼夜待久一点,待到天气好点了再回。”
萧寒微微摇头,单膝跪下为暮景夕穿上鞋子。“担心就去看看。”
“萧木头,我不是说过不要这样子了吗?我自己会穿鞋子!”暮景夕皱眉看着萧寒温柔的为自己穿上鞋子。
“我愿意为你这么做!”萧寒浅笑着,异常的温暖好看。
暮景夕伸手搂住萧寒的脖子,轻声说道:“萧木头,你要经常笑笑,你笑起来很暖,不像瘫着脸那么让人害怕。”
萧寒一怔,手轻轻的搂住暮景夕的腰,“要我经常笑,也得公子经常笑才行!”
暮景夕将头深埋在萧寒的颈项,语气带着些微无奈,“我该怎么...笑得出口...”
萧寒“………”
“既然公子还不想出门,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还未等暮景夕回答,萧寒已经将她横抱起,走出房门外,蹬脚飞到屋顶,拥着细雨绵绵,暮景夕和萧寒就坐在屋顶,聆听着雨的故事,聆听着他的过往。
萧寒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从前,有个富商,他人很好,经常救济穷人,家庭也很和睦,他有一个美丽而又贤惠的妻子,两个聪明的儿子。有一年,天大悍,当地人没有收成,那个富商就大开粮仓,免费资助饥民。”
萧寒顿了顿,侧身伸手环住暮景夕的腰。“很快,富商的粮仓也空了,饥民们开始慌乱,不知是谁开了头,说天会如此悍,是因为富商的妻子是妖精,霍乱人间,天帝震怒了,才会如此。……”
“………终于,在一个夜晚,饥民们冲进了富商的家中,当着富商和他两个孩子的面,侮辱了他的妻子,…之后,架起了火架,将富商和他的妻子还有小儿子,活活烧死了。那一天,真的下雨了,不过下的,是血雨……”
“.....”暮景夕听得心都有点抽搐了,虽然说是故事,但她知道萧寒在说他的过去。
萧寒并没有告诉暮景夕,他是怎么逃出来的,也没有告诉他,当时他杀了多少以前摸着自己的头微笑的亲人。
“完了?那个大儿子呢?”怎么逃出来的?
“没了。”萧寒很是平静。
“特地带我飞到屋顶,我还以为是很长的故事呢。”暮景夕握着萧寒那冰凉的手,如此沉重的过去,不是亲身经历,没人会懂。
萧寒反握住暮景夕柔嫩的手,笑道:“也不短了,也许是沉默了太久,忘了怎么说故事了。”
萧寒只是突然想告诉暮景夕他的过去,本来自己也以为说起来会很沉重,或许是时间过得太快了,他已经模糊了父亲娘亲和弟弟那绝望的呼喊,忘记了自己什么都无法做的无力感,也许,是一路走过来的血,让他已经麻木。
“萧木头”暮景夕转眼看向他的眼睛。这双眼睛,永远那么冰寒。
“嗯?”萧寒抬眼回视她。
“谢谢你,谢谢你坚强的活下来,谢谢你,陪着我...”暮景夕嘴角微弯。她是很感谢,这一年来萧寒的默默陪伴,话虽不多,但…让她安心。
萧寒微笑凝视着暮景夕,“谢谢你,让我遇见你。”
我深知自己配不上高贵的你,所以我选择守护,即使是亲吻你的脚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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