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唇,神情很是纠结,半响才道:“子然哥哥既然今年在京都,自是要同家里人一块过生辰的,不如我同太医院的严院判说一声,叫他那日给你放假便是。”
温子然面上带着温润的笑意,对杨清河拱手:“谢谢郡主这番好意,只是温某才入得太医院不久,这番做只怕不太好。”
这便是拒绝的意思了,杨清河心里一急,便道:“这有甚个的,太医院里头养的那群老秃驴见天儿都是没事干的……”
老秃驴……杨清河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怎的说着说着就说漏嘴了。
穆明舒也噗哧一笑,看了一眼同样在太医院当茶的温子然一眼,这才从新将目光落在杨清河身上,看来装了半天淑女的杨清河到底功力不够,这么快就破功了,当下笑着圆场:“哥哥可别介意,清河妹妹说的老秃驴自然不会是你。”说完又忍不住捂唇一笑。
温子然也跟着笑,他本就与那些平民百姓打交道得多,此番听得杨清河言语粗鲁不但不反感,反而还觉得亲切,没错,是亲切。
这两个人对杨清河方才的话丝毫不在意,倒是杨清河自个纠结半天,那从温子然出现而烧起来的脸颊此番又加了一把火。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只好端起方才丫鬟刚刚重新沏上来的雨前龙井,装作一副认真品茶的模样。
只是她的心本就不在茶水上头,那样滚烫的茶水,竟然只是撇了撇茶沫就往口中送,才微微饮得一口,便烫得整碗茶都端不稳了。
茶水滚烫,倘若泼到身上后果定然不堪设想,可杨清河今日脑袋迟钝,竟然只知道一定要端稳了才行,一点都不曾想到自个的手已经被茶水溅得红了一片。
还是温子然眼疾手快,迅速的将她手中甜白瓷的茶碗打翻到一旁,只听得茶碗落地发出“啪”的一声,碎得四分五裂。
温子然一把握住杨清河的手腕,只瞧得一眼便吩咐道:“问春,打盆冷水来,要快。”
守在一旁的问春也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忙不迭的点头,应得一声:“奴婢这就去。”
不一会便用银盆捧了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凉水进来,温子然连拉带扯的一把将杨清河那只烫得发红的手浸入冷水之中,又吩咐人快些去他房里取药。
待泡得半个时辰,温子然这才准杨清河将手拿起来,擦干了水,又细细替她抹了药,包上纱布这才作罢。
末了还叹得一句:“郡主今儿个是不是不舒服,怎的这般冒失?”
整个过程中,杨清河一直保持着呆傻的状态,任由温子然折腾,闻言却笑得跟傻子似得:“呵呵,有吗?没有啊。”
温子然是个大夫,他的所有反应都因为他是个大夫;而杨清河显然不这么想,她只觉得温子然好温柔,好体贴,倘若当夫君的话,应当是极好的。
穆明舒作为一个旁观着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道:小姑娘已然情根深种,偏偏她这哥哥只怕还不曾开窍呢。
这回杨清河也不别扭了,直直的看着温子然,笑道:“谢谢子然哥哥,你又救了我一回。”
温子然面色依旧挂着温润如玉的笑意:“无事,我是大夫。”又将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她:“这个药你且留着,一日涂三回,不出两日便好了。”
杨清河点头,还要再说什么,就见问夏急匆匆的从外头掀帘子进来,声音焦急:“姑娘,少爷,夫人,夫人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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