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靖宇看着身边御医小心翼翼的样子,到有几分好笑,只这么道小小的伤口,又没有伤筋动骨,至于么——从小到大光来自后宫的伤害都数不清了。记得自己未出师之前,每年在皇宫待三五个月,老头子便把他给抛到军营里去,军营里的训练不算,期间还要面对后宫出其不意的各种手段,好几次他都在生死线上徘徊。只是五年未受过伤,连太医都要忘了当时的凶险。齐靖宇感到齐靖涛的扫视,迎上他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与齐靖宇对上的那一瞬,齐靖涛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难道他知道了?不,不可能,他受伤了,若是他知道,怎么可能受伤?
“王儿,怎么了?”意识到齐靖涛的失态,王后轻生问道。待触及到齐靖宇的那漆黑的眼眸,一个荒诞的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这不会是王儿干的吧!她气极低吼:“你疯了,你做甚么去招惹这个煞星!这些年招惹他的人哪个有好下场,你是嫌我们娘俩的日子过的太好了吧……”说着,一滴泪落了下来。
“罢了,先熬过了宴会再说。”意识到现在还在大殿中,王后生生止了话题,只是掩在她袖下的帕子已彻底变了型。
大殿中除了齐靖宇和盯着齐靖涛的武安君及信陵君谁也不曾注意到母子俩的争执,母子俩依旧默默的交谈,好似刚刚的争执未曾出现一样。
齐靖宇不再理会这些,转过头望着王座上的男人,自嘲的一笑,不知明天你知道结果的时候是否还能如此淡定。正如在你眼里我不是儿子,只是一个有能力一统天下的王位继承人,你防备着我的同时不得不继续用我为你开疆拓土,你期待着齐国的强大;同样的在我眼里你不是父亲,只是一个在我一统天下过程中可以安稳后方的棋子,我虽讨厌你私下的小动作却暂时并不想被庶务缠身,我期盼着一统天下之趣。
王座上的齐王尽管比较疲惫,他却不得不硬撑着打起精神来处理眼前的事。察觉到齐靖宇的目光,他回望过去,触及到的只是漆黑的不可见底的眸子……
此时,月亮刚刚从云端显露出来,莹白的月光打在大地上,月光所及之处似是镀上了一层银霜,纤尘不染,光明洁净,而搜查也已接近尾声。
“启禀大王,臣等办事不利,七个黑衣人逃入后宫,属下未发现踪迹。”负责王宫守卫的郎中令跪下请罪道。
竟然逃了吗?齐王听了这话,下意识的看向齐靖宇,他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只是这笑却不达眼底,那双眼睛透着一丝冷光,脸上尽是了然的神色。齐王用一只手抵住太阳穴,那双苍老而精明的双目里尽是疲倦。这件事意外的棘手,黑衣人能从齐国王宫逃跑,一定有人里应外合,而这个人一定对王宫非常熟悉,那么能做到这件事的人也就寥寥数人而已。难道对于王室来说,真的只有血的教训才能给人以最深刻的警醒?不、不会的——齐靖宇的手段其他王儿是不会想要去尝试的!可是以齐靖宇之能,完全可以在此事未发生时阻止,既然他让这件事明晃晃的发生在母后的千秋宴上,就是逼自己必须给他一个交代,给齐国的子民一个交代。齐王叹一口气,不得不开口道:“罢了,你们也尽力了,下不为例。可有什么发现?”那声音有一丝嘶哑。
“在打斗过程中黑衣人意外掉落了木牌,另外,在自杀的女刺客身上搜到了可以自由出入王宫的宫牌。”郎中令再一次请罪道。
齐王皱了皱眉,又望了望齐靖宇,虽然物证太过明显,不过这个答案倒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只要不是证据确凿,总还有一线生机。不过齐王也不想想,以齐靖宇的能力,这件事总会水落石出的。齐王挥了挥手,果断道:“此案交由廷尉审理,寡人累了,都散了吧。”
月上中天,凤仪宫,空阔的大殿里唯母子二人。
“你个蠢货,你竟然去招惹了那个煞星,你……”身着火红色镶金凤袍的女子一脸的怒色,那姣好的面容因着生气有些扭曲。
“母后,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齐靖涛的脸上尽是疯狂之色。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齐靖涛的脸上尽是不可思议,“母后,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王后头上的凤钗都有些晃动,可见她用力之猛,齐靖涛的脸上的掌痕清晰的浮现出来。
“不甘心,你有什么好不甘心的,他是你父王的嫡长子,文治武功无不令天下人赞颂,而你哪一点比的上他?我一直在王宫里谨小慎微,你以为我图的是什么?你才十四岁,我一直以为夺嫡的事离你远的很,却忘了历代的王座都是用鲜血洗礼的!也是,十四岁的他已经勇冠三军、名扬天下了,你与他仅五岁之差,你能服气才怪!都是我的错,我以为你坐不上王位,以他的高傲,只要我们安分守己,他是不屑去对付你的。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冤孽啊,冤孽!你一直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以为你和我想的是一样的,没想到……”王后叹一声,连那身火红的衣裳也掩不住她眼角眉梢的颓废:“这都是命啊——”
“母后,你怎么……”齐靖涛不满的说道:“这不是没事吗?”
“有事就晚了!”王后厉声喝道,“你不知道,他就是个魔鬼,当年他那么小的人就能设计大公子从高台上摔落跌死,却让人发现不得半分痕迹。若不是当年他还小,还没有现在的高深莫测,我也不会因意外窥得这件事。即便我亲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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