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粽子我不敢肯定,不过有一点,羌族人现在很少来我们这边,他们把这片竹林叫做跑山场,小时候听我爷爷讲,自从羌村里有一个叫胡三的男人跑山活着回去后,六角羌楼和这片地方在羌族人的心里就变成魔鬼居住的地方,他们再也不敢靠近。”陈鹏思索着回答道。
陈鹏的讲述断断续续,我简单整理了一下,羌人胡三的故事大概是这样的。(跑山,在四川的山村里是真实存在的,所以这里多用一点笔墨介绍)
在过去的四川,公路还不十分发达,人们进出购买货物往往需要走许多山路,竹林常年弥漫在雾气中,阳光照射不透,显得鬼气森森。出于安全因素的考虑,每当到了蚕陵镇赶集的日子,附近山上的村民就会挑着担子,背着背篓,三五成群的走山路去买卖东西。
然而不管是镇上的卖家也好,还是山上的村民,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遵守着一个约定,到了下午三点就不再买卖。相传是因为害怕跑山,因为陈家竹林的边缘就位于他们回村的必经之路上。祖辈的经验告诉他们,陈家竹林是块魔地,一定要在日落前穿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午后三点是最晚的时间,只有在午后三点前开始返回,才能赶到日落之前回家。
那是一个民国末年的深秋,高原气候下的山林陷入一片火红之中,许多不知名的树木飘下纷纷落叶,在土壤上铺起一层厚厚的黄色地毯,阳光照耀下反射出金色的光芒。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羌村里有些好酒的男人,在镇上买卖农物赚了点小钱,于是就结伴去当地酒馆喝酒。酒喝多了,兴头一起,就忘记回家的时间,直到下午三点钟酒馆老板打烊,才把他们请出去。
喝了酒胆子也就大了,其中一个瘦小男人突然想起媳妇的叮嘱,必须在日落前穿过竹林回家,然而另一个看起来身材雄壮满脸胡渣的男子却是讥笑道:“哈哈,胡三,瞧瞧你那孬样,明明就是怕老婆,还找个理由说是太阳下山前必须走过山林,你说我要是非要在落日下走山路,那又能咋样?
“哈哈哈,黄爷说得是,说得妙啊!胡三就是孬,耙耳朵!”一旁的三个壮汉跟着大笑道。
讥讽胡三的大汉名叫黄裕,是村里数一数二的猎手,长得高大壮实,据说力气能够只手抬起一根倒地的枯树。跟着黄裕嘲笑的三个男子也都是平日跟着他上山打猎的猎手,身手都很不错。一群人中只有胡三一人是靠编竹篓,做点手工具买卖的手艺人,身材干瘦矮小,自然受到欺负。
听到其他人的应和,黄裕的心里更加得意起来,说道:“我告诉你胡三,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男人,我不仅要天黑走山路,我要还去六角羌楼溜达溜达,顺便带点宝贝回去送媳妇儿!”
“黄爷,六角羌楼?那可不是一般地方啊!最近几十年来咱们村莫名其妙死了多少人啦,咱们还是别去了吧?”
“没出息,平时打猎和你怎么说的?人为财死,做大事挣大钱首先要有勇气!”黄裕听到其中一个男子担忧的话怒骂道。
不过说归说,男子刚才的一番话让他心里稍微清醒了一点,村里以前多少人都想取六角羌楼里的宝贝,可是都是有去无回,他自然不敢冒这个险,不过为了面子,他心里一想,说道:“哎哎哎,看看你们这群胆小的家伙,只能挡爷的财路,不去六角羌楼也行,不过那个竹林我们得过吧?别告诉我你们连这个勇气都没有?”
胡三心想,只要不去六角羌楼附近,只是在竹林边缘走走,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也没有表态,免得遭到挖苦。
胡山看着黄裕身边的一群人,心里焦急万分,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黄爷,要是太阳下山后,也看不见路呀?我看要不这样,咱们就趁着夕阳西下,将黑未黑之际,一起走山路,谁要是不行的,立马跪在这里给叫几声我是孬种,我们也放他现在离开,你看怎么样?”其中一个男子可能担心回去得太晚也不好,调和的说道。
“行,就这么定了!”黄裕开口大笑道。
听了这些话,胡三的脸都气成青紫色,家里老婆还在等着,不过男人的面子还是得要,他深吸了口气,说道:“哼,说得好像谁怕了一样!”
就这样,一行五个大老爷们在镇子街上瞎逛,磨磨蹭蹭的也挨到了天边泛起红芒,没一个人提前离开。
黄裕看了看天色,知道再不走就真看不见路了,于是转身对着大家说道:“走吧!穿过竹林,咱们回家看媳妇去咯!”说着带头第一个走进山林里。
剩余的人互相看了看,也跟着黄裕走进山林,胡三走在最后一个。
“呼呼”
“呼呼”
“呼呼”
夕阳的余晖下,竹林向阳面的土壤如同浸染了鲜血,一片血红,阳光在树木的遮掩下,洒下斑驳的金光,在雾气里透射出道道光束。不知名的山鸟因为黄裕一行人的行走惊起,扑打着翅膀,发出“呼呼”的鸣叫。
竹林里的土路时上时下,不过对于经常走山路的胡三等人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影响,小事一桩,和走平地没什么区别。他们行走了大概一刻钟,已经在远方隐隐约约看得见村庄了。
黄裕的酒慢慢醒了,看着天色渐黑,知道自己弄不好会闯祸,毕竟祖辈相传的“夕阳下山不过山”肯定是有原因的。不过碍于面子,他自然不会自己认错,于是决定让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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