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捷依言在其余四人的脖颈后揉捏一阵,一一将人弄醒。怕他们喊叫,顺便撕掉外衣塞进嘴里,再一一卸掉双臂,以免他自己伸手取下嘴里的衣物,
骨头脱节的“喀喀”声,听得人牙齿发酸。
杜岩解了身边汉子的哑穴,问:“谁派你们来的?来了几个,打算做什么?”
“冤枉啊,好汉饶命,哥几个只是见这几位小娘子打扮得富贵,想弄点银子花花,没人指派。”那汉子信口说道。
杜岩一听就知道是假话,二话不说又封住他的哑穴,双手在他身上一阵抓握劈打,众人只听见咯咯叭叭的骨节脆响,听着都觉得疼得慌。
那汉子霎时脸孔扭曲,浑身抽抽偏偏还叫不出声。
刚开始还勉强自制,后来似乎再也忍耐不了,开始满地打滚,一张脸扭曲得变了形,灯火照耀下,冷汗淋漓,狰狞无比。
看得另外几个人身上一阵阵发疼。
几位小姑娘扭头不敢再看。
护卫中有人低语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分筋错骨手?”
杜岩不再管他,蹲到第二人面前,尚未开口说话,那人便一个劲的点头。
杜岩抽出他嘴了的衣物,那汉子急忙道:“我们是伍九爷手下,就来了我们五个人,九爷吩咐我等来查查是什么人伤了我们姨娘。”
阿捷在一旁嘀咕:“真是个软蛋!”
“只是查查,还是设法报复回去?”杜岩问道。
那汉子不敢隐瞒,忙解释道:“九爷真的只是吩咐先查一查,九爷说了,不知道姨娘怎么得罪了各位贵人,让小的们查清各位贵人的身份,九爷好登门赔罪。”
独孤维唯立刻明白那位伍九爷的打算,先派人查明自己一行人的身份,如果足够高贵,便可趁登门赔罪的机会结交。
如果身份不高的话,呵呵,那就不好意思了,敢虎口拔牙,那不妨以牙还牙。
伍九这番计较,薛铮和萧雅想想便也明白过来。
就沈凌和薛笙,被娇养的有些单纯,只当伍九是想给自己小妾报仇。
但天塌了又高个子顶着,这里高个子多着呢,再不成她们家里的长辈也会把人收拾了,用不着她们操心,倒是半点没有害怕的念头,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
至于独孤维宁,且想不到那么长远,倒被眼前的场景吓得有点懵。
本以为在府里已经看到了她家妹妹的凶残一面,哪知道没有最凶残只有更凶残。原本打算回府就告她状的,这还没回到府里已经打退堂鼓了。
独孤维唯跟薛铮商量一下,九爷这样的人他们还没看在眼里,也没想等他巴上来收归己用。所以这几个爪牙也没打算给他放回去继续助纣为虐。
薛铮当下令一名护卫去找巡街武侯。
每年上元节不知会发生多少意外事件,因此这期间都会加大巡逻的力度,巡街武侯比以往都要多,找起来很方便。
巡街武侯过来时,大约已经听说了事情始末,恭恭敬敬给几位贵人行了礼。
杜岩解了三名汉子的禁制,交给他们带走。
办完这事,大家依着先前的分派,各自由专人看顾着,重新汇入人流。
没走多久,先是不见了薛铮几人,后来陆陆续续大家都被挤散。好在知道各自都有人看护,也不太担心。
青雀门前正是花灯如昼,正中一个高约二十丈的巨大灯轮,光华璀璨,令人莫敢逼视。
灯轮周围红黄二色的两条巨大火龙,伴着锣鼓声,被上百大汉舞得如同活了一般。外围人头攒动,行人摩肩接踵。
独孤维唯尚能抽空往青雀楼上极目远眺,楼上灯盏靡丽,照着明黄伞下端坐着的明黄身影,左右五颜六色,金玉辉映,想必是各位妃嫔。
皇上身后立着一道藏蓝身影,瞧不清脸孔,但身姿挺拔,右手按着刀柄,这么远都能感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气机,似乎随时能拔剑出鞘,令人血溅三尺。
料来是宁王亲自护驾。
那身影看在独孤维唯眼中却那样可爱,遥想那张烈烈金乌般耀眼的脸,她抑制不住内心冒出的雀跃与欢喜。
突然把双手合拢在唇边,扬声叫道:“殿下,殿下,我在这里!”
却很快被喧嚣的人声淹没。
距离太远看不真切,似乎萧恪往这边看了一眼,也似乎纹丝没动。
独孤维唯不管他看到了没有,只管咧嘴一笑,伸出手臂用力挥了挥。
放下手来,眼光不经意扫见距离她不远的人群中,一名面纱覆脸的少女,一双眼睛凌厉无比地朝她看来。
独孤维唯冲她呲呲牙,放下的手臂重新抬起,小手握成拳使劲晃晃。
然后不再理会,重新抬头上看。
皇上和妃嫔之后,影影重重立着不少人。前排中间一人,身行如此熟悉温暖,独孤维唯不由露出微笑,她家爹爹今日奉旨伴驾。
青雀街上的人比宣武街少了好多,从人群中挤出来,终于能舒口气了。
这边距离兴道街口没多远,独孤维唯在路边给外祖家里的太祖母买了盏带着轮子的白兔灯,还有一些包好的浮元子。
沈家太祖母脑子不清楚了,越发跟个孩子似的,独孤维唯索性就拿她当小孩子对待。
带着独孤维宁拐到兴道街时,薛铮已经等在那里。
他们原先多带的那些护卫早早回来了,本来打算跟在后头以作策应,在人群中三挤两挤早不见了主子的影踪,寻了半晌未果,只好陆续回来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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