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恪只带了一名身着一身短打的花青,牵了一匹大黑马。
独孤维唯小跑上前与萧恪并行,不时侧头跟他说话。
从女学大门出来的女学生看到这一幕各有所思。
萧恪这样的人,有本事,有权势,有相貌,却偏偏总是难以接近。
便如一颗价值连城的珍宝,表层包裹着一层寒冰,令人既着迷于它炫目的光芒,有畏惧于它散发的冰寒。
它高高悬置,众人皆仰望觊觎,却无人能够触摸,任谁都得不到。
然而今日却突然有个人不畏冰寒触摸到了这件珍宝,大家突然都冒出了浓重的危机感,这珍宝难不成有了最终归属?今后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也有人暗自窃喜,既然有人能接近他,我是不是也有机会呢?
种种原因,令今日独孤维唯随宁王萧恪一起走了的消息迅速传遍女学。
尤其是年龄大些的女孩子,纷纷打听当时的情形,学里如同炸开了锅。
独孤维唯对这些一无所知,便是知道了也会大模大样不加理会。
她现在跟萧恪坐在务本坊云来阁的雅间,便是独孤维唯最中意的铺子里。
独孤维唯点了几道云来阁的招牌菜,对于上来的茶,独孤维唯看都不看一眼。
萧恪的小厮吩咐跑堂,让把茶换成白水。王爷自打喝了独孤小姐送来的茶,宁愿喝白水也不再饮用加料的茶末子。
独孤维唯将自己欲在这附近开酒楼茶楼的事一一说了。
然后苦巴着脸道:“我就是不知道这些铺子的幕后东家是谁?铺子能不能转让?有什么条件?”
“想让本王做什么?”萧恪转着手里的茶杯,也不饮用。
独孤维唯听他的语气有希望能帮忙,双眼亮晶晶道:“打听幕后东家的事我有人手可以做到,届时还请借殿下的威信帮忙说项。”
她也是临时见到人才冒出这么个念头来。
“当然,不会让他吃亏便是了。”独孤维唯又加了一句。
萧恪抬眼看看她,“是借本王威信,还是借本王权势?”
独孤维唯心道,这人话虽少,可真是心如明月,明见万里。面上正义凛然道:“瞧殿下说的,我是那样巧取豪夺的人吗?”
“我爹多年不在京城,人际关系没殿下广,这才求到殿下头上,殿下若觉得为难便当我没说吧。”
这般一脸正色的模样还真能糊弄人,前提是不了解她的人。
萧恪哪里是好糊弄的,知道她玩的是以退为进。
对她的小伎俩视若无睹,淡淡道:“本王不介意以势压人。”
她还担心让他难做,看来人家比她嚣张多了。独孤维唯顿时眉开眼笑,若论起嚣张,谁还能比得上宁王殿下有资格?
跑堂的这时敲门上菜,一盘子蒸牛头蘸酱,一盘炙鸭点椒盐,去骨鲜鱼鲙还有乌雌鸡羹,另加两份乌米饭和几道素菜。
蒸牛头蘸酱,是将牛头蒸熟蘸着蒜酱吃;炙鸭点椒盐便是烤好的鸭子蘸椒盐;去骨鲜鱼鲙便是生鱼片了;至于乌雌鸡羹是把乌鸡蒸到烂熟,切成小块加上豆豉、姜、花椒等调味。
素菜一律水煮,只不过加了各种调料。这便是大魏顶尖的菜式了。
另外还上了一瓮剑南烧春酒。
独孤维唯抬手让萧恪先请,自己则点点眼前的菜肴道:“我能做出比这些美味十倍的菜式”
“其实我就是看上这家铺子了,这要到了我手里,好好修一修,前楼做酒楼,后院营造些别致的景致,可做成茶庄,届时……”
她说得正到开心处,突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且不说盘下酒楼的费用,后续还需装修,改建后院,布置房间等等。
这样一来,所需费用便不会少。她一门心思只想着怎么盘下铺子,却忽略了最关键的银子问题。
她自己别说盘下酒楼的银两,便是盘下个厨房都不够。
这笔银子对于府里倒是没压力,问题是她爹娘兄长可以由她胡闹,二叔二婶、三叔可会乐意?会不会不相信她小小年纪有能力赚来银子?会不会担心她把公中的财产败光?
一念到此,脸上的神采一寸一寸暗淡下去,眉毛打起结,嘴角也耷拉下去,跟个霜打茄子般蔫了。
萧恪看得有些心软,放下酒盅问道:“怎么了?”
独孤维唯垂头丧气嘟囔一句:“没银子”
旋即眼睛一亮,眼前不是有个大金主吗,脸上立时阴转晴天,兴奋地道:“殿下,我们合作怎样?铺子盘下来后,银子双方各投一半,收益”
“阿钧比较合适。”萧恪截口道。
独孤维唯高昂的兴致定格在脸上,不过下一瞬便有些明白萧恪的意思了。
他不同意或许有她不懂的政治上的因素,也可能觉得二人身份问题不合适一起做生意。
而萧钧便不同了,她有身份,有金子,还能镇场子。二人都是女孩子,在一起小打小闹做点生意谁也扯不到深层次的问题。
只不过一瞬间,她僵在脸上的笑便重新活过来,点头道谢:“多谢殿下提点,是我考虑不周了。”
萧恪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忍不住多了句嘴:“别总是嘴巴比脑子快,遇事先过过脑子。”
独孤维唯乖乖点头,嘴比脑子快的确是她的毛病。
外祖通过跟母亲通信都看出她的问题了,因而取小字“思思”,让她三思而后行。
但所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说话还能过过脑子,遇到能让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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