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高温炙烤下走了很久,终于见到索桥到头了,那边和刚才入口那一端情形差不多,也是一个口子,从口子进去,里面走过一个短通道,出现了向上的金属软梯,跟刚才下来时的情景没有什么区别。
我顺着软梯爬上去,本以为又要爬近一小时左右,结果这个软梯更长,爬了两个小时才看到上面的亮光。
从亮光探出头去,发现原来这个出口是一口圆井。我向井周围张望,发现自己是处于一座宫廷一样的院落内,周围有好几个大殿围在井的四周。而这些大殿,我感觉很眼熟。
于是我从井里翻出去,到院落内到处查看,我发现自己所在的这个院落仅仅是这整个宫廷的很小一个角落,我又向身后另一个方向望,突然我视线掠过院内的大殿顶发现远处有一个比较高大的建筑如此熟悉,那不正是我在密林口处向山谷里张望看到的那个规模宏大的寺院里的那个钟楼吗!
我恍然大悟,原来我居然来到了我所看到的那座很大的寺院里面了。可我当时看见的那寺院是在那个山谷里,而之前我明明到了山谷里什么也没发现,那我现在是在什么地方?是又来到了山谷里吗?那这寺院到底是真的假的?怎么一会儿有一会儿无的。
此时我心里面既不解又兴奋,兴奋的原因是我一下子又想到了斋饭,刚才在下面软梯上吃了些干粮,填了一下肚子,但干粮比不得新鲜饭菜,我心里还是想再好好吃一顿可口的正餐。现在我居然来到了这个寺院里,虽然早就过了中午的饭点,但说不定斋堂里还有余下的饭菜呢。
于是我开始四处找吃斋饭的地方,可这一找我就发现了有点不对,这座寺院里太静了,静得有点可怕,完全没有任何一点点的声音。寺院里不是应该有僧人吗,平时就连一些很小的寺院,都或多或少有好些个僧人,而这座寺院规模这么大,更应该有许许多多的僧人才对,可现在为什么我在院子内逛了这么久,连一个出家人都没看到呢?就算都在室内没出来,但总该有声音吧,比如诵经的声音等等,可为何我连一丝人的声音都没听到呢?
我心里有点发寒,我又看那些大殿,殿门都是关着的,于是我随机选了一间大殿,走过去推门进去打算看看。
这殿门上积了很厚的灰尘,感觉像是很久很久没有被打开过。我用力一推,殿门徐徐打开了,我以为会看到很多蜘蛛网之类的,因为生活中许多时间久的房子内都会到处结着蛛网,但这里并没有,殿内不管是地上还是房梁上,都只是积着厚厚的灰尘,但连一丝蜘蛛网之类的都没有。这我倒没什么惊奇的,因为我从那密林过来时一路上就没听到任何动物声,说明这周围根本没有动物和虫子之类的。
殿里的布局跟我平时看到的各种寺庙差不太多,对面是一尊高大的佛祖金像,尊贵的坐在很大的佛台上,用慈详的双眼俯看着凡人。佛台下面有点香蜡和供品用的佛桌,再下面的地上便是供信众参礼膜拜的蒲团跪垫,只是,这些所有的物品都是积着很厚的陈年老灰尘。
旁边还有佛桌,上面摆有同样被灰尘厚积着的法鼓、木鱼等佛家法器。
但是此时这些都没有吸引到我的目光,因为我眼前所看到的除了这些外,还有人,准确的说,是好几个僧人。
这些僧人全都穿着正式的僧衣,有两位还穿着袈裟,全都盘坐在佛台两侧,每一个都双目微闭、双手摆出一种佛家专属的叫做“禅定印”的手势,都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打坐着。
我第一反应便是我太鲁莽了,居然在人家僧人们做功课修行打坐的时候冒昧闯进了殿堂。我赶快想往后退出去,但突然我转念又觉得不对,面前这些打坐的僧人,身上也全是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但全都完全不动的坐在那里,我推门进来这一时间,他们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任何反应。
我再仔细定睛看了看,发现他们所有人都入定得有点不可思议了,我以前也在家乡的文殊院里看过僧人打坐,一个活生生的人不管入定到多深的程度,包括我们普通人睡觉不管睡得多沉,也都不可能完全纹丝不动,身上或面部总会有丝毫细微的动作,仔细看都是能发现的,因为人毕竟不是石头桌子那些非生物,有生命的生物再怎样也会表现出生命的状态来的,如果一个人完全像一个石头一样丝毫没有动静的话,除非已经……不是还在这世上的人了。
而眼前这些打坐的僧人,正是这样的情形,他们入定得太笃定了,笃定到完全看不出一丝有动的迹象,他们身上积了那么多灰尘,却仿佛和自身没关系一样。
于是我便凑拢去仔细瞧,然后我试着用手背凑到其中一位僧人的鼻前,这一试才发现根本探不到任何鼻息。我大惊,赶快退后几步,然后跪在地上向他们磕头。因为此时我已经明白了,这些打坐的僧人,全都是早已圆寂了。
按照我所浅薄知道的一些佛家说法,此时我看到的这些僧人,全都已是肉身菩萨。
(作者:花园二食堂原创于起点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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