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
她话音刚落, 便被慕容兰心打断道:“前几日去寺庙见到公主, 她面色苍白, 身子未好,若是此刻咱们将此事捅了出去,公主气急攻心,该怎么办?”
“昭华姐姐为什么身子抱恙, 为什么跑去了佛安寺?为什么身子迟迟不见好转, 难道当真是摔破了头这么简单吗?”安宁郡主又是一跺脚,连着几个问句叫在场的人面色都变了。
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光是这样还不够,那朝阳郡主是个一个两面三刀的货色,最会的就是哭泣讨好卖乖,绝对不能让她得逞!
严如是若是狠起来, 大可以将事情都推到朝阳郡主身上, 或者说自己被下药了, 神志不清, 根本不是有意而为之, 世人说不定就会因为他是男人而原谅一二, 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可若是他们先前就有一腿呢, 若是他们的事情已经伤害到公主呢,或者说,若是他们为了在一起,已经开始谋害公主呢……
安宁郡主眼眸一转,灵机一动,干脆一股脑的将所有的事情都推了上去,“难道你们就没听说吗?昭华公主摔跤之时,身边只有朝阳郡主一人,公主是什么人?她自幼学的是宫中礼仪,走个路能摔破了头?这话谁信谁就是没脑子!她醒来之后,扇了朝阳郡主好几巴掌,更是闹着要出家,随后就搬去了佛安寺,昭华姐姐那般温婉的性子,却突然做出这番举动来,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依我看啊,昭华姐姐分明是早就撞破了他们的奸|情!”
真话,有时候未必会让人信服,可若是这真话里头掺杂着假话,真真假假,玄乎起来,世人反倒是信了。
在场的可都是人精,听她的话音,再联想到近日来发生的事情,一个个脑筋都转了过来。
朱茵佳率先嚷道,“对,我也听说了,前些日子还跟姐妹们说起此事,这好端端的,公主怎么就病倒了,摔跤能摔这么严重?听说头都磕破了,昏迷了好几日,这还是在宫里头,那些宫女太监呢,就没有一个跟在身旁吗?再说了,公主平日里待人最是宽厚,怎么突然动手打人了?”
“是啊。”苏暮雪也跟着点了点头,“莫非当真如安宁郡主所说,她是为情所伤?若是如此,倒也解释得通……”
安宁郡主将他们的神情看在眼里,知道自己这是踩到点子上了,她心中得意,用力咬着唇,又添了一把火,“不怕告诉你们,其实这件事情,昭华姐姐早就知道了,我上回去瞧她,她一脸的神伤,还说自己不敢再住在宫里头,至于为什么,她却流着泪水,什么都没有说,只说自己是伤透了心……她那满脸落寞的样子,便是我瞧了都心疼不已,这件事情不捅出去,难不成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郡主说的对!”王文京面色冷峻,“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如若他们当真因着私情谋害公主,这罪名可就大了,只是可怜了公主……尚未成婚,却遇到这样的事情……”
慕容兰心见他们隐隐有出去撞门的趋势,双手揪着帕子,有些犹豫,“醉霄楼是我慕容家的产业,这雅间也是单独劈开留我慕容家独用的,如今无意中撞见这样的事情,恐怕我慕容家脱不开干系,到时候朝阳郡主发起火来,责难于我们慕容家,你们都是名门望族出来的倒也罢了,我一介民女……”
她话未说完,可是话里的含义很明显,她慕容家不愿意掺和到这件事情里面来。
这也是安宁郡主事先吩咐的。
暗室的事情在场的几个人知道也就罢了,他们几个人的人品信得过,再加上此事冲击颇大,他们的注意力都被世子和朝阳郡主吸引去了,未必会想那么多,可若是将此事捅出去,知道的人多了,难免会有有心人关注起醉霄楼的暗室,猜测会不会其他房间也会有暗室,这样一来,如同将醉霄楼推到了刀尖浪口。
安宁郡主想将此事捅出去,却不想因着此事将慕容家拉下水,这才拉拢了几个人来做见证,由他们出面将事情暴露出去,好过她和慕容兰心单枪匹马。
这捉奸的事情,人越多越好,闹的越大越好!
慕容兰心话落,安宁郡主一挥手,大义凌然道:“兰心姐姐放心,这点道理我们还是懂得的,既然是为了申张正义,自然不会连累到你们慕容家,相信在场的都会为此守口如瓶,左右我也是个郡主身份,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我去撞门!”
说着,便往外冲,被苏暮雪拉了过来,“郡主先别急,你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去了,你拿什么借口撞门?若是他们反咬一口,说此事是你设计所为,那该如何是好?”
安宁郡主一昂头,“哼,反咬我什么?他们这对狗男女座下这等肮脏事情,还能将脏水泼到旁人身上不成?”
“这事难说,那朝阳郡主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看着他们这般的为所欲为吗?”
王文京一敲折扇,“这些事情,岂能由你们女儿家出面,这事情既然被我们撞见了,就断然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顾兄,不若我们出去,佯装喝醉,闹出个动静来,好撞破此事。”
几个人正商量着,正准备如此行事,突然外面传来碗盘碎落的声音。
芷兰厅门口。
小青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醉汉,指着他怒骂道:“混帐东西,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若是冲撞了贵人,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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