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童谣把一个人关在里面,把毛衣上的徽章摘了下来举起来盯着看,徽章颜色鲜艳,线条清晰明快,金属材料质感强,看起来挺有特殊意义。
徽章代表荣誉,她把徽章送给自己是什么意思?
童谣摸着徽章上面复杂的纹路,想了一会,拿起手机,查了网上徽章的图案,图案虽像,但本质上都有区别。
查不到相同的,也不查下去。
把徽章放进行李箱内袋里,倒在床上,满脑子都是他那张一派正气的脸,什么做个善良的姑娘,好好生活,怎么会有这么酸的话。
童谣点开手机上了朋友圈,里面人不多,她闲来无事也发了条动态:“好好生活!”
盯着动态看了几分钟嫌的矫情又下手删掉,觉得没意思把手机丢在一边。
她烦躁的揉了揉头发,紧抿着唇从床上起来收拾东西,最终,两眼无神的坐在行李箱上,不知为何。
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抽的是哪门子的疯。
走到窗前推开窗吹了一会冷风,眼里没有一丝波澜,这么多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人海茫茫,不再有惊喜和打击,也不会有任何情感上的意义。
——
翌日清晨,童谣拾掇完东西,准备一个人走。
告别西塘,回到上海。
推开门,她看到面前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抵着门不动。
两个人像两尊佛,挡在门口。
童谣一怔:“你们干嘛呢?”
强子站起来扭捏了半天才说:“筠哥说你可能会偷偷走,让我们拦着你,等他过来。”
童谣无语:“他让你们拦着我干嘛呢。”
疯子杵在一旁有点尴尬的道:“说让你好好告个别,别一声不吭自己拎着行李箱走了。”
童谣没说话,突然间觉得莫筠这个人真够邪门的,这都猜的到。
“那他人呢,让你们俩拦着,偏就他没人。”
正说着,莫筠拎着一袋东西出现在她面前:“看来我猜的没错,都说好了送你一程你矫情个什么劲非得当作不认识自个走。”
童谣安静了一会,白了他一眼:“你干脆别叫莫筠叫烦人得了。”
他看她半刻走过去拎起她的东西:“嘴干,不跟你吵。”
童谣轻哼哼了几声,转头跟强子去说话。
——
开车到了汽车站,大厅人来人往,时不时响起检票窗口报数的声音。
离上车还有十五分钟。
莫筠拿着她的车票看了一眼,指着附近的检票口对她说:“等会你往那个票口进去,转弯走个台阶就到了。”
童谣喝了一口矿泉水,脸上带笑的看着他。
旅客们在候车厅说话聊天,也有小孩在打闹,偌大的地方,两个人就站着中间,彼此对视着。
既然这样,那就好好道个别吧。
童谣看着他们,想了很久也不知能说些什么,最终把那些矫情的话烂在肚子里。
希望你们走到世界堕落风景停止而太阳依旧光芒万丈,一生清澈明朗,做愿意做的事,爱愿意爱的人。
童谣抬起眼眸,最终说了浅浅的一句:“我会记住你们的。”
强子红着眼睛说:“童谣姐,我们会想你的,你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下次说不定我们还会再见的。”
童谣给了他一个拥抱,“我也会想你们的。”
疯子也觉得有点难受:“童谣,你是个好姑娘,回到家里,多吃点饭,下次再出去的时候,千万要注意安全,命是自己的,别委屈自己。”
“嗯,你们也要平安。”
童谣回头,视线与他交汇:“你也是。”
莫筠点了点头:“祝你愉快。”
童谣站着等时间,突然想起什么,看他:“上次那把瑞士军刀没丢吧。”
“没丢,我找到了。”
“好。”
他把行李箱给她:“这袋东西你拿着在车上吃,还有脖子上的回去就洗掉吧,别人看了影响不好。”
“我知道了。”
他看了她一会,“那再见。”
童谣的声音很轻,淡如细风:“嗯,再见。”
检完票,童谣站着玻璃门前回头看他们,强子一脸着急的挥手,疯子一脸离别的微笑,还有他,沉默的样子,都再见了......
上了汽车,童谣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闭着眼睛准备休息。
她的心里有点堵,睡不着,睁开眼睛,伸手去拿袋子,里面有面包,牛奶,连话梅都有,靠着坐垫,望着窗外。
有些人遇见了就忘不掉了。
——
两个小时到了上海,下车。
她没告诉徐霖回来了,一个人打车回到了家里,只想好好在睡一觉。
童谣关门,走到客厅放在行李箱,整个房子冷冷清清,有人没人都一样。
她沉沉的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已经接近下午了。
走出房间,钟点工已经在打扫房子,童谣走过去,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太冰。
“童小姐,看你睡着我就没来叫你,你行李箱里的衣服我都给你洗好晒着了,你下次别忘记收。”
童谣“嗯”了一声,忽而一想,问:“行李箱在哪?”
钟点工用围裙擦了擦手:“我放沙发后面了,其他东西都没动。”
童谣把行李箱的相机拿了出来,还有那枚徽章,去房间找了个首饰盒,放在里面。
坐在床上沉默的坐了一会,门铃响了,童谣把首饰盒放回柜子,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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