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阳做下这一决定便在第二日晨间与他那不知名的新友人说起。他盘腿坐在练剑处那块常被他插下剑的山岩上,微微弯着眼看着不远处的新友人行剑。他的新友人走剑时犹如行云流水,赏眼又不失破竹之势,谢玄阳看得出他的每招每式若遇敌会是怎样的雷霆万钧。
“不过是件琐事。”那男人破出最后一剑,收势说道,“为了琐事,放弃练剑?”他明显不赞同谢玄阳为了这么一个任务浪费练剑的时间。
“毕竟他是我的朋友。”谢玄阳站起身,拔出自己的剑踱步走到男人的面前。他剑指抚剑做出起手势,那男人见状也是如此,两人不约而同准备交上一次手互相练练剑招。
“那就不交朋友。”男人说。
谢玄阳闻言轻笑一声,他这位友人说这话时面无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冷漠至极,但那双眼中却让谢玄阳看出了茫然,显然是不懂朋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没想到这男人外表高深莫测,内里却比他更像个不知世事的幼童。
“若是你,我也会为你走一遭。”谢玄阳说完便笑着动了剑,与男人叫起手来。他平日里很少笑,但自从来了着天衔宗后露出这表情的次数就多了起来,特别是遇到这个男人后。光是这一个晨间他就在这人面色冷淡实则却双眼流露茫然的表情下笑了好几次。
剑刃交锋碰撞发出激烈的叮响,不知两人的身影交错了多少次,终于才各自收势。与昨日预测的一样,两人以剑招来说的确实力相当,谁都无法奈何谁。但若真是想分出个胜负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最后会落下个一死一伤的结局实在不值得。
男人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又抬头看了看谢玄阳,也不知想了些什么。
“无明日?”他问。
“后日。”谢玄阳答道。
“为了那无用的朋友?”他又问。
“后日起为了你。”谢玄阳道。忽的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谢玄阳又笑了起来,“你莫不是,无人对剑孤单?”
听到谢玄阳这话,男人扔给谢玄阳一个凉凉的眼神,转身就走,徒留下满眼笑意的谢玄阳。他转身的力度很大,宽袖被带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状,这不免让谢玄阳觉得自己猜中了他的心思。这位新友人太可爱了,可爱到饶是谢玄阳都总是想要逗一逗。
晨间的小插曲让谢玄阳心情好极了,直到第二天出发灵雁崖时白祈杉都能看出他的好心情。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白祈杉心想别是他逃早课撞上了什么大运,比方说遇到了内峰哪位师兄、长老,还与之交了好。或许这就是管事所说的会教导谢玄阳的他人。
不过遇到奇人教导又有何用?谢玄阳是个无灵根,连入道的可能都没有,即便花再大的功夫也不过是白费,想要修炼出成果不过是白日做梦,不过是最多比凡人多活些时日罢了。想到这里白祈杉心中也感觉一堵,他自己何尝不是这样?伪灵根其实和无灵根没什么大差别,都是修炼废物,只不过伪灵根稍微好听点,比之无灵根还有些许灵根罢了。
“啧,怎么是你们?”谢玄阳白祈杉两人刚来到与其他任务者集合的地方就听到一声冷啐,抬眼一看竟是符盛与他小弟两人。也不知是符盛几人故意绕开他还是怎的,谢玄阳自入门那一日后就很少碰到他们了,没想到今日倒是在任务中遇到了。
符盛的脸色很不好,看着谢玄阳白祈杉两人的表情是满当当的嫌弃,他啐了口水,那粗鲁的动作看得白祈杉连连皱眉,谢玄阳也是微微撇过头去。谢玄阳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样的行为,虽然他爹座下有几个大军营,但军营里的汉子们行为粗旷是粗旷却也从未有过这样不干净的动作。
“你们两个废物什么眼神?”符盛见状一怒,他撸起袖子露出的小臂上青筋暴起好不狰狞,“爷爷嫌弃你们是你们的荣幸,你们还敢嫌弃爷爷?”
“好了,符哥,别跟他们计较。”那小弟扯住符盛的衣袖,将想要冲上去给两人教训的符盛拦住,“你不记得管事怎么说了?要是出了事,我们讨不到好。”
“呸!两个废物还来做这任务,到时候兽潮来了还得爷爷带他们跑。”符盛愤愤地又啐了口。这队伍里就属他修为最高,出了事谁都派出上用场,得他一个人救这么多,谁救的过来?废物就看清自己的身份老老实实呆在宗里就好了,还非要跑出来做任务。
“谁要你带我们跑?”白祈杉难得在符盛面前不装怂,瞪了他一眼。
“你以为爷爷要管你们?要不是管事…哼!”符盛咬了咬牙没把话说下去。
“不是还有两人?”谢玄阳记得白祈杉先前说过,这任务是多人合作,共有三块玉牌,现在只有符盛手中和他们手中的两块,还有一块去哪了?于是他问道,“他们没来?”
“谁知道?”白祈杉翻了翻白眼,他现在还在和符盛互怒的气头上,自然语气不好,“不守时谁去管他们?走走走,早点完成任务好离这人远点。”
“呸,当爷爷想跟你们呆在一起?”要不是现在任务在身,又有谢玄阳这个不好惹的在,符盛恨不得现在就把白祈杉这个家伙按在地上打一顿出气,“跟废物呆在一起谁知道会不会晦气?搞不好兽潮都要被你们的晦气引过来。”
他虽口中这样说着,但心中却觉得不可能,这个时节灵兽们几乎都蜗在领地上不出,除非他们领地上出了什么大事,不然绝不可能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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