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此时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和坐在床边的父亲回想起父母之间以往的点点滴滴。母亲凝视了父亲了好一会儿,又朝我与两位哥哥的方向微笑了一下,泪水随着消瘦的脸颊低落在洁白清新的床单上。母亲被父亲握紧的手慢慢松开,手臂滑落在了床边......
母亲去世后,家里变得清静了许多,餐桌上的白玫瑰也随之慢慢凋谢,但管家珀耳里夫人代替母亲,很有心地换上了院子刚摘下的新鲜白玫瑰。日后,管家珀耳里夫人指挥着仆人们帮着父亲处理了母亲的后事并料理我们一家的日常生活。
但是,父亲的性格变得孤僻了不少,时常一个人独自喝着闷酒,要不然便出去找好友活动或者打仗。父亲的好友布朗将军总是劝父亲想开一些。平日里,两位哥哥骑骑马、练练剑,抽空教我如何识字。我的接受能力很快,几个月不到便认识了许多字。
1437年中旬,父亲接到了上级的紧急通知:法国准备光复巴黎,随后带着训练有素的阿尔文(20岁)和弗朗西斯(18岁)去应急支援。
临走前,父亲将四岁的我抱了又抱,又用胡子拉碴的嘴亲了我的脸颊。随后,他嘱托管家珀耳里夫人照看好我和整个大家,并等待着他们三人回来。
在父亲一旁,弗朗西斯冲我做着鬼脸,而阿尔文则问他回来时,我需要些什么。我穿着哥哥两人前天在集市上新买的格子裙子,耷拉着脸对他们说:“早些回来,否则没人帮我挑选裙子了。”
弗朗西斯轻轻拍了拍我的头,没好气地说:“就知道臭美!”我傻呵呵地冲着弗朗西斯笑了笑,随后将小嘴分别凑在阿尔文和弗朗西斯的脸颊分别亲了一下。
“我想要白玫瑰,阿尔文、弗朗西斯。早点回来。”我悄悄地在两者的耳边说道。
阿尔文和弗朗西斯回亲了我一下,便和父亲骑上了马走远了。夕阳下,所有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牵着管家珀耳里夫人的手,我看着渐行渐远的三人心里有些不安和紧张。
那天父亲和哥哥走的晚上,下了一场暴风雨:雨滴如同冰雹一般打在了窗子上和窗外的树上,狂风在闪电的鼓舞下更为拼命地咆哮着。“轰隆”“哐”,我躺在自己的床上被两声巨响吵醒了,我吓得点了一个蜡烛,撒丫子地跑到了管家珀耳里夫人的卧室里并扑到了她的身上,呜呜哭了起来。
“没事的......”她拍拍我的肩,“今天,不介意和我一起睡吧?”
“嗯。但我想爸爸。”我将头枕在珀耳里夫人的肩上。
“查理将军在过一两天便能回来了。”珀耳里夫人柔柔地说道。
“我想哥哥了。”
“嗯,他们会和爸爸一起回来的,骑着马儿一起回来,样子像以往一样俊。”
“回来之后,他们会向往常一样教我识字,带我骑马野餐,帮我挑裙子吗?......还有我想妈妈了,妈妈......”
我嘴里嘀咕着,不久便进入了梦乡。我梦见了父亲、母亲、哥哥们和我五人坐在餐桌旁一边进餐一边闲谈着。弗朗西斯像以往一般地谈着趣事,逗得餐桌上的我们笑个不停。
“弗朗西斯,能递给我一块牛肉么?我手臂够不到,牛肉离你近一些。”我朝着弗朗西斯俏皮地挥了挥了叉子。
弗朗西斯并没有搭理我,好似并没有听到我在说话。他依旧说着趣事,说个不停。
“弗朗西斯?”我提高了些分贝,心里有些纳闷。
弗朗西斯继续说着,父亲母亲以及阿尔文也听着、笑着。他们四人好似都没有注意我。于是,我哭了,不停地喊着父亲、母亲以及弗朗西斯和阿尔文的名字,可是他们好似听不见我在说话。
忽然,一个黑影从起居室的门口闯了进来,将我从餐桌上使劲拽了下来,跑出了起居室。我大声喊着,想要挣脱黑影的怀抱,却无力挣脱。
“啊!”离开起居室的那一刹那,我尖叫了起来。那一刹那间,我瞥了一眼餐桌,惊见阿尔文和弗朗西斯嘴里不知何时冒出的一对獠牙各自狰狞地伸向了父亲和母亲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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