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了,不怕啊,娘在这里。
怎么会是梦,梦也不会是这般可怕。
潇潇拼命的摇头,眼角通红,娘,不是梦,真的有人喝我的血。
他娘又探了下他的额温,担忧道:可是发烧了,怎地开始说胡话了?
无论他如何解释,骆铮都不肯相信。
潇潇撩开肩头的发丝,让骆铮看他颈间的伤口。
骆铮仔细看了看伤口,小小的一个口子,周围并没有什么印迹,只是位置靠近大动脉,心里更加确信孩子是胡说的。只当是孩子想引起父母多一些的关注。
骆铮心疼的同时,也加以小小的责备,在哪里蹭伤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潇潇那一瞬间是绝望的。
平时疼他入骨的娘怎么就不相信他呢?
他跑去见他爹爹,结果爹爹一脸担忧的拉着他来找他娘。
潇潇有点发烧,都说胡话了。
潇潇的目光落到院中一角,小他两岁的弟弟身上,沉默了。
爹娘都不相信他,弟弟那么小,只怕当他是讲故事了。
潇潇这一刻甚至产生了怀疑,真的是梦么?
爹爹将他抱进屋里,让他休息。他偷偷跑出来,去找那些常与他玩耍的小伙伴,他想知道,会不会有人相信他。
他真的没有说谎。
潇潇与小伙伴说了自己的遭遇。那个年纪的孩子,相信与否没定论,反而被潇潇吓的一惊一乍的。
惊恐的孩子们都跑回家寻求安慰,加上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一番表述渐渐的都走了味道。
村民从自家孩子的奇言怪论里得出了结论,骆家的大儿子不是得了癔症,就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一时之间找上门的不少,好意的间接提醒找个神婆给潇潇看看,恶意的直接与骆铮道,让她管好孩子,别再找她们的孩子,她们怕自家孩子也被染上。
骆铮再如何心疼孩子也无法,只得将潇潇禁在家里,最大的宽限是允许他在大门外玩玩。
每个人都认为他得了病,潇潇愈发的沉默。
尽管状况堪忧,但好在有爹娘的呵护,潇潇渐渐平静下来,只是愈发的不愿讲话。
可等那个黑衣女人到来后,连这平静的日子都没了。
黑衣女人似笑非笑看着他结痂的伤口,问:害怕么
那一刻潇潇甚至是高兴的,终于有人肯相信她了,可他没想到,这人给他的是更可怕的记忆。
一夜之间,一场大火,与他产生纠葛的人都消失了。
从此以后伴着他的就是冰冷的唇,阴凉的笑以及漫天炙热的大火。
潇潇以为这些噩梦就是他的终止了,没想到命运的齿轮只是刚刚起步。
潇潇与冯雨歇说出了心中的恨,这一瞬间他觉得肩膀上的压力似乎轻了许多。
他抬起头,忐忑的看着她,你相信我么
相信...我说的话么
冯雨歇面色微微发白,她强自镇定,轻轻笑了笑,嘴角带着难以察觉的苦涩,信的,你说的...我都相信。
万老不忍的闭上了眼,背转身形,将空间交给了二人。
她老了,心里的承受能力反而愈加的差,她怕下一刻见到孩子嘴角故作轻快的笑,她就已经泪雨滂沱。
心病终需心药医。
两个孩子的病,她竟然都无能为力。
潇潇嘴角已经挑起软软的笑,他看向冯雨歇的眸子漆黑发亮,带着浓浓的信任与感激,唇瓣轻掀,谢谢。
谢谢你的相信。
这种无言的信任化作一把利刃,狠狠的扎在了冯雨歇的心口上。
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你的一个仇人亦是我的仇人,而你另一个仇人,就坐在你的面前。
她不但欺瞒于你,纠缠于你,还辜负了你的信任。
她甚至...爱上了你。
小兔子,我要拿你怎么办?
冯雨歇将潇潇送到了门外,微微发颤的手摸上他软软的发。
潇潇没有躲避,回视的眸子里划过丝丝缕缕。
冯雨歇狼狈的错开视线,落到他的唇上,语调里带着少许的颤抖与心疼,小兔子,不要想太多,待你将这些往事放开的时候,你便能开口说话了。
潇潇轻轻点了点头,这些他已了然。
倾吐过后,他的步伐明显轻快了,回去的脚步像踩着欢乐的调子。
小兔子!
冯雨歇看着那身影,只觉得离自己越来越远,心里不由得恐慌,她开口叫住他。
潇潇疑惑的看过去。
冯雨歇嘴角微颤,终于挂上她惯常的笑容。
这几日我可能要处理手边的一些事,就不缠着你了。你...要注意安全。
不缠着他了?
潇潇歪歪头,这应该是好事,他不会感觉时时刻刻被人窥视隐私了。
他秀气的眉头却蹙了起来,可是为什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潇潇甩甩头,冲她点了点头。
小兔子已经回了自己的家,冯雨歇关上大门,身子却顺着门板软软的滑了下来。
整个人都虚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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