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片的老爸是先帝文丁的庶子,自己虽是这庶子的长子,但还是与权力和地位无缘,只好在外交使团混个闲职,借机出国观光。
要是自己是庶子的庶子,那就连这样的机会也都没有了。
子片告诉好来,大商六百年,王子王孙就像河边的小石片一样多。
“那我会怎么死?”好来不求子片救自己,他也没那能力,就想问个自己怎么死,死个明白,或者是不死。
“惨死。”子片面不改色地回答,又想了一下,
“也许他们会给你一个罪名。”
“有必要吗?”好来反问。
子微们的手段他是在六岁就领教了的,贴张祭品的标签,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杀人。
当然,他们也毕竟给自己贴了一张祭品的标签。
“这次杀你应该是最高指示。”
原来是商帝帝乙要杀自己,那肯定是因为自己和子御的事了。
“他也有所顾忌。”子片分析道,
“子御正在打仗,打了不少胜仗,他得给子御一个交代。少师没有插手你的事,但不是说他就不插手你的死。”
是呀,子御真能打仗,听说带的人马也越来越多。
比干义父正义盎然,但也在自己被作为祭品被抓走后,截回了自己。
义父毕竟武功盖世,谁都得忌惮。
“子微方面为什么不阻止子仲的这事儿。”这是好来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子仲虽然中立,但毕竟偏向于子微,至少可以被子微利用。
“据我所知,这事儿还恰恰是子微方面主使的。表面看,是周先把俩公子送过,这姬昌也真会做人,送俩不说,还提前送到。”子片思维有些跳跃,越说越跳跃,但好来也从中得到了头绪。
在送嫡子去还是送庶子去的事情上,帝乙是有过犹豫的,是箕子说服了帝乙送嫡子,而且子微还自告奋勇地愿意去。但绕来绕去的就变成送子仲了。
这也是因为子辛方面并没有中子微方面的圈套,提出送子辛去;若子辛方面有这种说法,子微箕子们到真可能说服帝乙送子辛去。
送走子仲是子微方面一计不成又施一计的深算,为的是打破子微和子辛的力量平衡,示弱于帝乙,使其偏向自己。
子辛子御一方,子微子仲一方,这是朝堂内外皆知的宫廷内幕。但子仲无甚大用,又基本中立,不如把他踢出局。这样,在帝乙的心目中,到成了子辛子御对子微的二对一的局面,难免不把平衡的筹码添在子微一边。
“这帮人太深,深不可测。”
这就是子片的结论。
好来想来想去,再也想不到一点点办法。但得出一个结论:自己其实一直在吃软饭,被子御比干护着,真要独当一面的时候,也就一筹莫展。
也许渡过了这一劫,自己反倒能够没这么软了。
接近黄昏,马车的速度也慢慢地放缓,这使史进想到了逃跑的方案。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跳车逃跑,投奔子御去,再不就溜到子辛身边,让他向自己老子求情,也许就免于一死了。
要不干脆就隐姓埋名,当个农夫什么的。
好来拉开左边的遮蔽,这边是山。
又拉开右边的遮蔽,这边是悬崖,万丈深渊。
车驾越来越慢,这是要停下了。
好来预感到今晚难过,也就无论如何也要跳了,哪怕是悬崖,总被被过刀好。
好来欲站起来跳崖,却猛一头撞到了铜车顶。他的个子虽然不如帝子们,但也比一般的武士高了。
这也是好来有些来劲了,更何况从侧边开的小窗口里根本就跳不出去,就是想钻出去,也可能被夹住,若是被狐狸脸看见,那多丢人。
只能从前面出去了,但又有驾车的武士,咋办?干掉他!
好来在花池里犯错误的勇气也提升起来,还又想起了那些事儿。为此,猛扇自己一记耳光:太丢脸!
史进也想起了一个女词人写的给男人们长劲的话: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
决不能给子御丢脸!
决不能给义父丢脸!
决不能给子辛丢脸!
决不能给自己丢脸!
何况自己还练过武,好来这才想起自己练过武,还是武林霸主传授的功夫。
“好来,子仲帝子有请。”
车乘刚一停下,就有武士来传话。
好来自己为自己长劲后,也就把畏畏缩缩丢进了时空中,昂首挺胸地走进子御的大帐。
“好来拜见子肿帝子!”
好来礼数到位,不管是被杀,还是要厮杀。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出来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就喜欢吃吃喝喝,还喜欢和哥们儿同乐。你是子辛的哥们儿,就是我的哥们儿,何况你还是姐,姐的,不客气,不客气。”
子仲就差点叫姐夫了。
子仲个子长得巨大了,但依然还是那个子仲,没啥坏心眼,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子仲胖胖的手举起青铜角:“首先得感谢大厨,他在这野外也给我们做出了美味,也感谢搭行军帐篷的师傅,把这里张罗得也比宫里差不了多少,还得感谢??????我先干一角,然后大家随意,一醉方休。”
子仲喝酒豪爽,吃东些更豪爽,全羊上来了,他也不客气,带头伸手就抓。
“抓来吃的东西才香。”子仲一边在嘴里冒着烤羊肉的油珠珠,一边支吾着说。
但吃烤全羊终究是要用刀的。
谁都有刀,就好来没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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