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喀尔拉氏秽乱宫闱,平日善妒,朕以宽厚待之,然,本性难移,朕内思痛心不得,现以赐死,宝元年,甲戊月,巳末日,钦此”。
这是碧砚最后听到的一句话,短短的几行字,把曾有的一切情分就这样轻易的抹了过去,她爱过那个男人,不是皇上,只是他而已。
十四岁进入王府,便成了他的侧福晋,她便把他看成了一切,看成了自己的整个天。可如今,他竟不曾信她半分。
自从他登基以来,她便处处防着,处处小心着,可是即使是这样,也总是处在漩涡之中,即使是声名狼藉她也觉得无所谓,只因为那个男人的身影,她觉得,那个男人会信她。
那一天,皇后叫她一同赴宴,她欣然赴宴,清风拂过,飘来了一阵花香,送来了一场阴谋,只不过是一方绣了字迹的手帕,不知怎的就落在了侍卫的手里,她便成了那一枝出了墙的红杏。
“娘娘,请吧?”太监尖厉的声音划破了这抹宁静,碧砚缓缓地转过头,笑着看向那太监,将死之人而已,那太监浑浊的眼睛转了一转,强扯起一抹笑容,说道:“娘娘倒是好性子,可别为难我们这些个奴才不是,皇上对您仁义,赐了御酒。”
碧砚像是听不到那太监的话一般,直直的走到了殿外,抬头看着刺眼的阳光,微微的眯起了眼睛,那太监赶忙追了出来,碧砚笑了笑问道:“公公,这宫外的天是什么样的?”
那太监并不答话,只是低着头抬眼看了看碧砚。见此情景,碧砚也不生气,倒是顺手拿起了旁边托盘里的酒盏,一饮而尽!
然后便坐在旁边的石凳上,依旧是浅浅的笑着,抬头望着天空。那太监见碧砚已经喝了那酒,也便不再着急,只是弓着身子站在碧砚的身后。
不一会儿,碧砚便觉得心下一阵抽痛,一口污血便涌了出来,眼前的景色也变得越来越模糊,碧砚强忍着疼痛,固执的笑着,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俪妃娘娘,殁!”太监尖声叫道。只这几个字,便是一生的终结,“不甘啊。”在心里微微叹息,却也无可奈何,夫为天,更何况她的夫是黄袍加身的帝王。
甲戊月在那一天迎来了六十年一见的‘青’。
碧砚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方木床之上,整个房间更是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旧的几案,和一方木桌,桌上则是白瓷鎏花的茶盏。
皱了皱眉,碧砚便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却觉得浑身酸痛,仔细一瞧便发现自己身穿素衣,膝盖处却是沾了些许血污,“我不该是死了吗?怎的在这里?”按下心中的疑问,她便扶着木床的扶手站了起来,强忍着疼痛移步到门前,微微一推,那门便开了。
只见对面房间的屋顶依旧是琉璃瓦,屋顶上是仙人走兽,寻常地方又怎会有这些屋饰,这世上怕是只有宫里才有这装扮了吧。碧砚虽有不解,但还是不禁苦笑道:“终是没有离开这牢笼啊。”
正待碧砚发呆之际,却见一名女子笑着向她走来,那女子笑的甚是可爱,看样子该是一名秀女。
那女孩儿走到碧砚面前,笑道:“窅妙姐,你怎么不回去好生歇息,在这里吹得哪门子风啊?屋外凉,当心身子。”
碧砚虽是不解现在的情况,却还是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你也随我进来吧。”
女孩儿点点头,便同碧砚一块儿进了屋,刚一坐下,那女孩儿便急急的说道:“姐姐,钰姑姑那里气是消了,她也是做戏,你别往心里去,储秀宫里的那位怎么说也是个答应,姑姑们也得顾忌着。”
碧砚听罢,便点了点头,心下却暗想着自己该是附在了另一个秀女的身上,按着生前的回忆,这选秀该是两个月前的事了,而现在自己身体的主人倒是一点地位都没有,居然因为一个小小的答应受了罚。看来是没被选上的秀女。
“窅妙姐姐,想什么呢,竟这般出神?”
“没什么?那储秀宫的答应现在怎么样了?”碧砚微眯起双眸问道,这身体既然能给自己,那便是没了魂的,看来那个答应不是省油的灯。
这女孩倒是没顾忌,便回答道:“庄答应啊,她能有什么事,不过昨儿个我倒是看到了她身边那个叫燕清的宫女来过咱这院子。”
碧砚点了点头,心下便一片了然了,后宫寂寥之地,免不了的要争斗,也罢,重来一世怎能就这样再走一遭?既然是命里的,要斗,那便斗吧。
那女孩见窅妙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坐了一会儿便告辞道:“姐姐,没什么事,怜儿就先回去了。”
碧砚点了点头,又和怜儿行了礼,便送她出了房间。
怜儿走后,碧砚一个人坐在屋里,细碎的阳光穿过纸窗映照在碧砚清瘦的脸庞,“窅妙吗?难不成要像南唐的窅娘一样,三寸金莲,步步滴血?
想到这里,她冷笑一声,想到:“即便是步步滴血,那又何妨,上一世的恨。。。。。这辈子定要了结!!!”
窅妙暗自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晌午,外面阳光甚是毒辣,像是要把人烤焦了一般,“要复仇,便要得新宠,呵,还真是造化弄人。不知这脸庞还能在这宫里生存吗?”想罢,她便转身出去,打了一盆净水回来,未得宠的秀女毕竟比不得真正的小主,每月的俸禄也是不多的,屋里更是没有铜镜,只得拿着这盆水当镜子了。
水里的人儿,虽不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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