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农户还在吵吵闹闹的讨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三人跟着那朵红色天果花往林子深处而去。
一路上都是没了生机的天果树,越往深处死亡的味道就越重,三人屏着息往里走,没有一个人开口打破这沉默。
昨晚那神奇瑰丽的美景好似还在眼前一般,今日那些可爱的精灵就没有了丝毫生机。
这差异太大。
晴天觉得心里狠狠揪着,她甚至怀疑自己根本坚持不到看到江水。
好在最终是走到了。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的看到这一幕还是叫人觉得难以接受。
江水不在了。
一个新鲜的树桩代替了原来那棵可爱又善良的天果树,红色的绸带落在草地上,上面泥泞不堪,显然是被人踩了无数次的模样。
妖问看着这一切,微微敛了眸子,不忍再看。
顾情长早已跌坐在地上,捏着那条红绸哭的不能自已。
晴天走到树桩跟前,脚步一个踉跄,直接蹲坐到地上。
“江水...”晴天带着哭腔,“都是我的错...昨晚一定是有坏人跟着我们,是我太大意了...”
晴天将手贴上树干,泪水慢慢布满脸庞。
江水连着整片天果林里千万棵死于非命的天果树,无边的死亡气息隔着树干冲进她身体,挣扎、不甘与绝望像是要将人吞噬一般,让她这个人类也感受到他们内心的恐惧。
“对不起...对不起...”晴天一遍遍的重复着,她将下巴搁在那不高的树桩上,眼泪顺着下巴滑落到树桩上。
原本一到此处就彻底暗淡了颜色的红色天果花突然又挣扎着半悬在空中,晃晃悠悠的飞到树桩上,在树桩中心旋转了几下。
原本实心的树桩突然变成中空的。
空心的树干里,下面安安静静的摆放着几样东西。
晴天抹了抹脸上的眼泪。
空心的树干里是一根破旧的毛笔、一捧骨灰、一片白色的花瓣、一个亮晶晶透明的红色石头。
那朵红色的天果花突然飞过来,在白色花瓣上碎成一个个光点,然后消失不见。
月老仙君:
我知道您一定很自责,但这一切与您没有任何关系,早在之前我就知道这一切会发生,所以才会如此着急的寻找情长。
多亏了您,亲爱的月老仙君。
那颗像是红色石头的东西,长期带在身边,便可以解情长的毒,请您帮我交给他。
那根毛笔,您可能会觉得它破旧不堪,但它本该就是您的东西,很抱歉是我保管的不够好,如今我将它还给您,还请您不要责怪。
可能您会觉得奇怪,因为您从来不曾拥有过一根毛笔,但有了它,您手里的婚姻簿才是完整的婚姻簿,您才是真正的月老仙君。
我知道您心里有很多的问题想问,但很抱歉,时间紧急我来不及解释,但您要走的路还有很长,您最终会知道这一切的真相,您最终会找到自己所丢失的全部,您会是原来的那个您。
我知道您始终是不同的。
您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江水
晴天刚将江水的话读完,就见那片白色的花瓣突然碎成一个个光点以极快的速度向不同的地方飞去。
天果树林似乎在一瞬间又恢复了生机似的,新的树叶长出,新的花朵开放,除了再没有江水的影子,一切都与一日之前没有区别。
晴天揉了揉酸涩的眼眶,将那根毛笔揣进怀里,又将那颗红色石头塞给顾情长,拖着步子出了天果树林。
天果镇出了奇事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无主之地,成千上万棵果树在一夜之间死去,又在眨眼之间恢复,无数人怀疑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可有一件事证明了这件事情切切实实的发生过。
从此以后,天果花有了五个颜色。
其中红色最为常见,而白色、粉色、黄色、紫色却不再如当初那般寻常。
马车在路上吱吱呀呀的走着,银质的铃铛丁零当啷的响着,其中一辆马车车帘掀着,一个身穿月牙白衣袍的少女在里面盘腿坐着,盯着手里的书皱眉,另一边身穿红袍的少年饮着手里的茶,时不时盯着少女出神。
江水被砍时将魂魄附在了那片白色花瓣上,最后为了救那些天果树而彻底魂飞魄散。顾情长拿了顾江水的精元之后在天果林深处隐居,再也没有出现过。
婚姻簿上的记录四后终于出现了题目。
花神。
晴天将婚姻薄合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江水最后虽然强调了这件事与自己无关,可她却无法完全将责任抛开。
究竟是早有谋划的一批人还是碰巧跟自己进去的人?他们砍了江水之后有何好处?毕竟他们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而江水说的那些又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儿晴天又叹了口气。
“你能不能安静会儿!”吴清秋突然斥道。
晴天咬咬唇:“我没讲话啊?”
“你一直叹气,很吵啊知不知道?”吴清秋道。
晴天一顿,回想了一想,好像就是这样哈...想到此处,又长长叹了口气。
吴清秋端着茶杯挑眉看她。
“行吧行吧,是我的错,”晴天耸耸肩,“我去另一辆马车坐行不行,免得吵到小少爷您。”
“不行。”吴清秋面无表情。
晴天却不理他,径自叫车夫停了马车,去了妖问那辆车。
吴清秋看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却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虽然嘴上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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