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大门敞开,张恣懿跨步迈上台阶,她的脚有些沉,台阶只有五节,但累的张恣懿满头大汗,她抹了把额头的汗珠,跨过满地的装修材料,走向左起第三间屋子,楼道里时不时传来电钻、钉枪的声音,张恣懿深吸了口气,左手握紧打火机,右手麻利的拧开门把手,她咬了咬牙,推开门闯进屋里。
张恣懿四下望了望,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了标有【ch2oh】的柜子上。她一步一步的挪向柜子,只是步子迈动的很小。她感觉自己心底特别空,就好像是脚下有一个深渊,她每向前走一步就离深渊近了一步。
张恣懿在犹豫,她不敢肯定自己下步会迈向哪里,迷离的眼睛里惶恐、犹豫、憎恨、执着,她不清楚哪种才是真正的自己,她麻木的在原地愣了五分钟,可最后她还是挣扎的向柜子走去。
与此同时,实验室三楼。
“张瑞,你去把一楼四个监控点的线量一下,我们这边穿完线就去帮你”
“妥嘞!王哥。”张瑞熟练的抬起四箱网线,向楼下走去。刚走到楼梯拐角,见四周没人,他撂下网线,蹲靠在墙角,点燃了颗烟,喃喃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这一天天的真他么累啊!”
张瑞是一名大二的学生,虽然他念的是烂校中的成人教育,可以上大二就出来工作,可以不上课做任何想做的事,可在他的最心底他还是时刻的觉得自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他的明天很精彩。尽管,他在做着傻子都会做的工作。尽管,他被施工队每一个老人呼来喝去。尽管,他受过医科大学很多学生的白眼。可他一直在坚持,因为他现在所承受的都是在为他当年的年少轻狂买单。
吐出最后一口浑浊的烟,张瑞轻轻的撵灭烟头,吹散地上的烟灰,顺手将烟头扔向了窗外。窗外恰巧有一对情侣经过,这让张瑞不由得想起了和他好了六年的女朋友冯佳艺。张瑞曾经说过:这辈子除了感谢爸妈给我的生命,剩下的都要感谢老天,因为他让我遇见了佳艺。
想到佳艺,张瑞立马来了劲头,他坚信只要心中有执念就一定会出头。小伙子,干吧!他抬起网线,嘴里哼着最浪漫的事,飞也似的冲向一楼。
张恣懿还在犹豫,人生中很多美好的事儿不断的在她的脑海里想起,这好像是一黑一白的大圆盘,自己就像是指针,转个不停。
“我去你妈的,我去你妈的,我去你妈的”忽然,张恣懿砸开柜门,抓起一瓶瓶酒精,砸向那装满酒精的柜子。
她嘶吼着,尖细的声音中带着憎恨:“我他么啥都没了,我要让你们知道我他么不是好欺负的!“
几乎毫无间隙,张恣懿点燃了酒精,大火犹如电影合成的爆炸一样映入眼帘,炙热的气浪烧焦了张恣懿的头发,可她就像傻了一样,呆立在原地。面对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张恣懿害怕了,怕到她只能呆立在原地,怕到她完全忽略了瓶装的酒精遇到高温会发生什么样的反应.......
张瑞下到了一楼,他拽起四根网线干起了活,刚走到左起第三间屋子,
恩?不是没人吗?这门怎么开着,他顺着门口向屋里望去。
我靠,这大姐在干嘛?你他么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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