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寝室里的话题还在围绕着徐立匍匐前进的事,当着本人的面一直说,还有人在床上表演起来,模样相当浮夸。
「我应该没有那样吧?……」徐立坐在上铺,往下探头看那个模仿自己爬行的学长。
结果大家异口同声都说:「就是那样。」
这答案让徐立感到自己的形象已经蕩然无存,「不会吧……」
「没关係啦,有机会再教你,被笑才会进步。」其中一名戴眼镜的学长对面的上铺安慰他,而这观点也得到其他人的认同,纷纷点头附议。
徐立也下定决心要好好把这个动作学会,而此时安官桌广播着卫哨交接,「七九卫兵,穿堂集合。」七九指的是七点到九点的卫哨,无论早晚。
这个时间刚好是徐立的班,所以他早早就先盥洗好,穿妥迷彩服在床上等。俐落地爬下床,扣上s腰带,抱着钢盔戴起小帽,佩带好防毒面具背袋,里头还装了一小瓶水,就离开寝室去穿堂集合。
途中还遇到了阿家班长,「班、班长好!」
「嗯。」阿家班长很罕见地,伸手摸摸他戴着小帽的头,「上哨啊?」就与徐立擦身而过。
徐立则讶异于阿家班长的举动,他摸着刚刚阿被摸过的小帽,感觉有点难为情。
甫到穿堂时,就看见那个被贴上标籤的同梯,也跟自己同一班哨,同一个哨--飞机放行哨。不过基地很少在夜航,如果没有特别的任务,通常都是飞早上。
不意外地,那个同梯依旧是拉长脸,站在穿堂前等其他人到齐。
人员到齐后,由带班确认每位哨兵都清楚知道今晚的暗号,然后就要哨兵去牵脚踏车,丢下一句「自行上哨。」就转身进中山室,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去查哨。
今天连上的人不多,原因是放假的还没回来,下个礼拜要退伍的弟兄也不少,基于此,值星官多让待退弟兄担任带班,连长也藉此放一些军士官出去度假。
所以徐立他们必须以站二休四的精实方式轮哨,每站两小时就休息四小时,也就是说下哨后只有四小时不到的时间可以睡,半夜一点就要再起来站哨到三点,早上五点半就要起床,冬令才可以晚半小时睁眼。
这样要进行一周,而这周一些课的教官又是阿家班长,虽然操演得有比往常的份量少一点,不过大伙儿还是期待上课可以完全不要动。
而飞机放行哨在跑道的一端,两个人站哨,照理说不应该放两个刚下部队不到半年的新兵去站这个哨,可是碍于人力关係,就还是让他们去站。
一到哨上,进行卫哨交接,徐立他们很安分地照着交接守则做动作,交换装备,交接枪枝弹药,然后在交接本上签名。下哨卫兵由于都是学长,所以徐立他们还得在学长们骑上脚踏车时,向着背影大喊:「学~见!」意思就是学长再见。
接下来,气氛就比刚刚交接勤务时冷清,两个人就各自站在正副哨的位子,心中各有所思。
徐立担任是正哨,没有夜航的话,原则上是没甚幺事,唯一比较辛苦的是要戴钢盔穿防弹背心拿枪,至于副哨就必须警戒,有人靠近就要进行打起信号灯,喊口令确认暗号,此时才换徐立待命,因应状况。
不过鑒于副哨是不甚熟稔的同梯,他也就认份地打起精神提高警觉。
一个小时过去了,还不见带班上哨签第一个时段的哨本,徐立望眼欲穿第向着跑道方向看去,「怎幺还不来?……」嘴里喃喃地。
似是听见徐立说话,那个同梯终于开了金口,不过却也是牢骚,「不用看了,通常是快下哨时才会来一次签两班。」
「可是这样万一机巡或军官查哨先一步来的话,时间上就压不过去了。」简单说就是会出包,表示带班没有尽到本分,确认哨兵与岗哨状况。
「你管那幺多做甚幺,出事是他们。」
「是这样说没错啦……」徐立总觉得出包的话,连上就不会多好过,也会影响到大家的福利,「还是打个电话回连上去问……」
「你白癡吗?哨上电话是军用内线,有监听,你打回去问不就是不打自招?笨吶你。」虽说是夜色,但有月光,仍可以感觉到同梯在翻白眼。徐立承认自己没想这幺多,却也认为应该不用这样不近人情吧?
可是也无可奈何,带班不上来,他又不可能下哨去请,更不会代签。
「好吧,不然就只能这样了。」徐立抓抓头,把到哨上就必须换戴钢盔的头盔取下,弄一弄头髮后就再戴回去。
想说话题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又天外飞来一句,「你跟他们那些人走太近,对你没好处。」
「甚幺意思?」徐立抓不到那句话的重点。
「到时候出包,你也会被拖下水,当兵要懂得明哲保身。」他说得煞有其事。
徐立似懂非懂,脑子转了一下,知道同梯是在对连上士官与学长们有点牢骚,可是既来之则安之,「就安分守己,不要想太多就好,当兵嘛!放宽心会比较好过一点。」
「整个就是在浪费时间。」
「没办法,必经过程啊!除非你能验退,不然就一起开开心心的把兵当完,不是很好吗?」徐立天真烂漫地把心中所想讲出来,「而且,很多班长人都不错,像阿家班长就是。」
「他今天下午操课的时候害你当众出糗,还帮他说话,你脑子有问题吗?」隐约是按到了这位同梯的开关,气焰渐涨,他不能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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