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找卖酒的算帐!”我苦笑说。每个人都努力地诿过,推卸责任,治安员可以将自己的错过诿于假酒?我呢?自己做就的过错又可诿以谁?
“酒不是我买,是坤哥带来的。”他兀自寻个不休。
坤哥自然是指阿笑爸,阿笑爸居然卖起假酒来了!
不对!
阿笑爸当然不是卖假酒的,他只是一个中年失业汉,既不是治安队的人,无端端送酒上大堤做什幺?更是送给值班的治安员,还在洪汛来临的这个当儿!
多年来安然无恙的大堤怎幺突然崩掉七个口子?还刚好是治安员醉酒睡着的时候?阿笑爸今天早上如此知机,清晨就跟治安员一起跑我家来通知缺堤?还为治安员醉酒的事情解画?
如果要合理解释的话只有一个:阿笑爸昨晚灌醉了治安队员,然后再去破开大堤!
天啊,我一定是疯了,怎幺会这样想?
这可是谋杀行为,谋杀全镇上万人的行为,怎幺可能?阿笑爸就算吃了包天胆也不敢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
我沖出帐棚,一路奔向大堤,迎面却看到周天豪。
周天豪见我神色惶急的样子,奇怪问:“怎幺了?”
我如见救星般捉住他两手,张口欲辞,却说不出半句说话, 知道如何将心中的惊骇向他说起。
“别话音刚落就真的受人欺负来找哥哥诉苦吧?”周天豪打趣道。
我闭目深吸一口气,慑定心神。周天豪批评得我很正确,别老是将心事藏在心里,要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关心自己的人。
我张大眼睛,想说出自己的想法,顿时愕然。
一队穿着橙红救生衣的绿色部队正快速延伸上大堤,一支解放军部队!
不是说部队全都调派去其他地方了吗?怎幺无声无息地跑了一支过来?
“小轩。”为首一个高大的身影笑着向我打招呼,是指导员。
我刚想迎过去,一个人比我更快速,阿笑爸!
“怎幺现在才来到?早些来我们就不会这样手忙脚乱了。”他懊恼地说。
“我们一接到电话就立即开会商议,认为可以借这个机会搞好兵民关係,为以后办的事打好感情基础,所以临时抽调一支队伍快速赶来,已经马不停蹄啦!”
所谓“以后办的事”当然是指贱价买地建军企了,原来他们并没有放弃。
真奇怪,谁这幺知机打电话到部队求救?显然不会是洪镇长,他还恐事件被张扬呢!
“小卓,你竟然来了?”父亲欣喜地迎上前来打招呼。虽说大堤暂时安全了,但还有太多未可料的事情可能发生,有了部队人力物力的支援,即使再遇困境也会轻鬆自如得多。
“我一知道决堤了就电话给爸爸要人。”王薇薇对父亲说。“我怎幺说都是你妻子,你紧张镇上的人难道我可以置诸不理吗?这如何配做你妻子?”
王薇薇的父亲贵为军区司令,要抽调一支部队过来帮忙自然是小事一桩。
“明天就是你生日了,怎样多谢我送的这份礼物?”王薇薇意态娇柔。
父亲以手搂住王薇薇的肩膀,眼神中的感激神色无法掩盖。
真的,为了丈夫不惜亲赴险地,还爱屋及乌地关怀小镇居民的安危,既然深情又有爱心,得妻如斯,夫複何求?
但我的心却一直往下沉。
并非妒忌王薇薇赠送给父亲的生日礼物比母亲的盐橄榄更有份量和深得父亲欢心,而是这份“名贵的礼物”令我深生无边的恐惧。
如果今天早上才接到电话救援,以部队所在地的距离根本没办法在今天内赶到,除非他们昨晚就接到电话,王薇薇昨晚就得悉决堤的消息了?
“阿坤,我们跟小卓一起看看情况。”父亲招呼阿笑爸。
我眼睛一霎不霎地盯着阿笑爸的身子。他经过王薇薇身边,阿笑爸也扫了她一眼,王薇薇也回了他一眼,笑意瞬间即逝。
如果不是有心捕捉,谁会留意到那一丝快速闪过的笑意?
“怎幺了?”周天豪奇怪地看着我越握越紧的手,我几乎要借助他的支撑才可以站直身体。
太多凑巧的事情了!
王薇薇今天一来到镇上没碰上其他人,却刚好碰上阿笑妈带路?多幺凑巧啊,今天凑巧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数数看:阿笑爸刚好在洪汛期间送酒上大堤;治安员刚好在酒醉不醒当儿决堤;王薇薇刚好知道消息通知部队来救援;如果不是父亲提前一步堵住缺口的话,部队刚好赶在危急关头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刚好部队又準备贱价买地呢!
我知道了,我知道是什幺回事了!
决堤事件不是意外,是一个计画,一个布置完善周详的计画!
如果打开始王薇薇直接使手段让阿笑爸登上镇长职务,不但会招人疑惑,以后的贱价卖地也因而成为众矢之的而被重重揭露查察,结果就如前镇长一样收场。
王薇薇不会这样笨,她和阿笑爸在等机会,等一个扳倒洪镇长再顺理成章地扶植阿笑爸上台的机会。
机会不会自动来到,但可以製造,每年的洪汛就是製造机会的最好时机。
王薇薇一方面让阿笑爸扒开缺口,一方面马上打电话向部队救援,只要部队适时赶及,就可以在没有任何伤亡的情况下赢得民心基础,而阿笑爸今天的卖力表现有目共睹,声望自然大增,只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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