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了段时间。
不管闺女学谁,喻氏都很少说什么,唯独这个熊地主,只要跟他有关的,她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怒火一下就冒了出来。
“我也觉得丑得要死。”施琪振振有词的说着,连忙收起作派,还挺认真的说了句。“娘,我跟你说,下回熊地主过来,要是还骂我爹,我有法子让他出丑。”
施丰年有点急了。“闺闺闺女,你可不能乱来呀。”张嘴都有点儿结巴了。
“大人的事,小孩子家家别往里掺和,乖。”喻氏哄着小闺女。“小小要听话,这可不是旁的事,熊地主跟咱们不一样,真惹着了他,是会出大事的,你可不能乱来,听到没有?”
施琪撅了下嘴,不高兴的应着。“就看着他欺负我爹呀!”翻了个白眼。
喻氏不着痕迹的捅了下丈夫,拿眼神示意。
施丰年是有些笨,不见聪明,但和媳妇多年夫妻,还是有一定默契的,尤其是在小闺女的事上,像这会儿,他就懂了媳妇的心思,搓了下手,憨憨的笑着。“小小呀,他欺负不到我,下回他再胡乱的骂我,我就当场怼回去,让他讨不着好。”
“小小,你爹那么大个汉子,如果还要你这当闺女的来护着,你要是真出了面,你爹就成全村的笑话了,你愿意看到别人都笑话你爹?高高壮壮的男子汉,还得由着五岁的小闺女护着,多丢脸呐,是吧?”喻氏苦口婆心的说着,时不时的给丈夫打打眼色。
施丰年以前不觉得,这会儿听着媳妇的话,突然觉的,也对啊,他堂堂一个男子汉,还要媳妇和闺女来护着他?真是太像话了!刚才的话可能是得了媳妇的提醒才说的,这会开口可就大不相同了。“小小你觉得你爹我就这么没用?不仅护不了你们娘俩,还得让你们娘俩站我面前?”
“当然不是啦!我爹可是天底下最最棒的爹了,谁都没有我爹厉害!”施琪仰着小脸,说得可得意了,满脸的自豪,眼神儿闪闪发亮。
喻氏没想到,这多年,话里话外的想让丈夫硬气点儿,半点效果都没有,哪想,今个儿真像是瞎猫碰着死耗子似的,这男人突然的就显了精神气。她看看跟前的小闺女,眉角眼梢全是笑,她这闺女呀,便是拿十个儿子来换,她也是不换的。
施丰年高兴呀,原来他在闺女心里的形象这么高大,激动的他哟,直接把闺女抱到了肩膀上放着,在屋里高兴的走来走去走来走去,连话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就是兴奋开心。
看着这父女俩闹成一团,喻氏笑得合不拢嘴,嫁进施家这么些年,也就这一刻起,算是真真正正的,里外都舒坦了。也没奢侈丈夫能有多大改变,至少从明儿起,他能比以前稍大胆些就行,别傻站着让人欺负,她也能放心些。
吃过早饭,施善聪也没等娘,顺着屋檐慢慢吞吞的往三哥屋里去。
小吕氏端着碗筷送厨房里,刚出门,就见着了小叔子,她停下脚步,略略弯了下腰,低着头,笑嘻嘻的打招呼。“善哥儿去三弟家呢?”
“二嫂。”施善聪先喊了人,才回话。“我去找小小。”说着,还侧了下身子,这是给二嫂让路。
小吕氏笑笑,本来想逗下这小叔子,话到了嘴边又卡住了,再小也是小叔子,可不能像对待小小似的,想着,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屋里的施立安施立平兄弟俩,听到外头的说话,走到门口。“小叔。”
这兄弟俩是对双子胎,是施大志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今年八岁,比较爱玩。上头还有个施可进,今年十三岁,半大的孩子,再过两三年就能说亲了,总是跟着父亲进进出出,跟个大人似的分担着家里的活。
“立安立平。”施善聪露出个浅浅的笑。按说,他和这兄弟俩的年岁也不算远,却是跟他俩不熟,应该说,他和施家的孩子都不太熟,平素呀,总呆在焦氏的身边,也就跟父母熟
悉些。
和这兄弟俩也没什么话说,施善聪打了个招呼继续往三哥家去。
施立平张嘴想要说话,被施平安拉住了,扯着他往屋里走。
“二哥,你扯我作甚。”施立平不太高兴,气呼呼的问着。“跟小小那丫头片子比起来,小叔肯定会愿意跟咱们玩。”
施平安瞥了他眼。“没脑子,整天就知道玩,小叔是你想带着玩就能带着玩的?要是磕着碰着,有你罪受。光是太奶,就能骂得你三天吃不下饭。”
村里的孩子们,都知道施琪有她小叔陪着一道玩耍,不是哥哥i,是小叔啊!在孩子们心里,小叔那可是长辈,有个长辈见天儿陪着玩,这是件多有面子的事儿,尽管这个长辈才五岁。
想起太奶那骂人的劲头,施立平艰难的咽了咽唾沫,顿时没了话。
因着小小的关系,施善聪对三哥一家见亲近些,还没进屋呢,就先喊人,声音也要大些。“三哥三嫂。”
“善哥儿来了。”正在收拾碗筷的喻氏立即招呼着小叔子。
施善聪眼睛在屋里转了圈,落在了三嫂身上,缓缓的问。“三嫂,小小呢?”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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