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赵胤芸怀中抱着奶奶,早已泣不成声,接过奶奶递来的荷包,垂着泪听奶奶说话。
“这是奶奶给你的嫁妆,好生存着!”
“不哭嗷,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小兄弟,快……”
没说完,便咽了气。
“呜,奶奶你别死!”
“呜,奶奶!奶奶你醒醒,呜……”
“奶奶!”
“走!”
赵胤芸头痛得厉害,扑在奶奶的身上,呼天抢地,快喘不过气来,听得一声急急的呼喊,只觉着被一股力量提了起来。她双腿乏力,还没站稳,便被往前拉了去,一个踉跄,差点跪了下去。这时,感觉一只强有力的手将她的左臂抓得隐隐生痛,将她拖了起来,还没等她准备好,便被提着往前跑去。
见那赵雄峰拼死杀出了一条血路,我也不多思考,提了赵胤芸便冲了过去。
“不要放跑了一个活口!”
“追!”
只听得几声疾呼,破空之音向我袭来,紧随其后,数道黑影也朝我飞了过来。
我左夹右拥,提着两个人,卯足了劲往前冲,也不管身后,只觉得后背阵阵刺痛传来,估计受了暗器的伤。
耳后更是传来赵雄峰如雷的怒吼声。
事发至此,看似漫长,实则不过一两刻钟,半个时辰都不到。夏天夜短,五更时分,天际便隐隐出现了一抹鱼肚白。
耳中呼呼的风声,我夹着两个人往南狂奔,来到一处密林。这两人,一个三、四岁,一个十四、五岁,都是小孩子,要是以往,我扛十个八个都没问题,但是今晚一番打斗,身体受伤颇重,左臂、右臂、后背流血不止,加上一路亡命逃窜,消耗了不少内力,此刻停了下来,阵阵眩晕向我袭来,虚弱无比。
但我知道,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贼人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此地不宜久留。
我匆忙把这两人放在地上,来不及搭理他们,就席地而坐,从裹在瘦猴身上的长衫下沿撕来一条长布条,解掉身上的长袍,自顾缠起左臂的伤来。随着我修炼程度的加深,体质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肌肉的硬度和柔韧是往日无法想象的,寻常利器很难割破,可如今左臂上却被划下了一条长长的伤口,可见伤我之人手上拿的一定是把好剑。
我右手费劲地将伤口缠上,牙齿一咬,右手一扯,打了个死结。这时候才觉得右肩上也火辣辣的一片疼,这是被那火焰伤的,转头一看,发现皮开肉绽,无法包扎。看了右臂,又觉得后背也是疼痛,这下没办法看了,于是一边从瘦猴身上解下我那长衫,打起了裹布,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帮我看看背上有什么东西!”
半晌没见反映,我抬了抬头,才发现这两人小的挂着眼泪在呆呆地望着我,大的低埋着头,手指纠缠着衣襟,都没有言语。我不禁恼了起来,老子拼了命要死要活,你们这是咋的!不过倒也没表现出来。想了想,这两人都是惊魂未定,有这个反应也是正常。于是释怀,低声对赵胤芸说道:“来,快帮我看看,贼人快追上来了,看好了咱继续逃命。”这时候她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低着头急忙跑到了我背后。
“啊!”
只听到她尖叫道。
“怎么了?”
“你、你这背上,伤地也忒、忒严重,我、我。”
听她“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什么来。
“没事,这要是有什么暗器,你帮我拔了便是。”
“嗯!”
这时候,才感觉背上冰凉冰凉的,很是痒痒。是她的小手触在我背上,弄得我背上痒的比痛的还多,不禁抖了一下。
“怎么了?弄疼你了?”
她惊慌失措,赶紧收回了手。
“不是,放心,我不怕疼,快拔出来!”
“嗯!”
听她深吸了几口气,估计是闭上了眼,触在背上,一下把那暗器拔了出来。
“啊!很多血!”
“没事,你帮我围过来。”
我边说边将手上折好的长衫从肩头反手递给她。
赵胤芸接过长衫,张开双手轻轻从后面帮我围了起来,也不说话。
我接过从腋下递过来的长衫,边在胸前打结边打量起瘦猴来。
这小家伙现在睁大着乌黑的双眼,眼里还挂着两颗大大的眼泪,硬是没有掉下来。在我跟那伙贼人打斗的时候,这家伙被吓得哇哇大哭,止也止不住,那时候正在生死搏命,哪有空来管他。一路向南逃命,哭声才渐渐息了下来,这不,正挂着泪滴呢!
“来,帮叔拿着这个。”
我把那比他还高的湛卢竖在他身旁,他倒也听话,吸了把鼻涕,双手紧紧地将湛卢扶住。
我将那破烂的长袍继续套在身上,将那脏兮兮的兽皮背包跨在左肩,最后对瘦猴说:“来,给叔。”
瘦猴使了劲将湛卢拿给我了。
“嗯,真乖!”
“一会儿啊,叔给你弄好吃的,想吃吗?”
“嗯!”
小孩子就是好骗,一提到吃的,啥都忘啦。
那赵胤芸呆立在我后面,沉默不语,也不知道想什么。
我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将瘦猴抱在怀里,开口说道:“咱们走吧。”
“嗯”
赵胤芸低低地答道。
我抬头望了望,几缕阳光已从东边透了出来,远处的山头上,几只独角犀正安静地觅食。刚才的来路,我们是一直向南。想了想,拉着赵胤芸的手在附近七拐八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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