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得瑾,明天来接我。”燕鲤未等凤钰回答,对苏得瑾轻轻一笑,如海上明月独倚间,飘来的清风,惊了人的双目。
苏得瑾飞快地移开目光,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他垂下眼睫,走了出去。
凤钰似乎话很少,燕鲤同样话也不多,两人即使同处一屋也没有半分温度,反倒是让这灼热的天气莫名的下降几度。
对着这么一个冰美人,燕鲤闭上眼睛,生不起什么念头。
外面一阵脚步声响起,沙沙的树叶遮掩,欲语还休般,反而显得并不怎么清晰。只是,外面的人是大大方方的直接而入,让空气中凭空降下几分灼热。凤钰突然手指一动,那梅花林间便纷纷往两边退去,出现了一条宽敞的道路来。
“我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自己撤去阵法?”燕鲤听到声音,睁眼,面色有些凉。
人格鄙视?
凤钰早已取了外袍套在身上,脸上不见半分汗珠,反而透明的很,冰雪似谪仙,他淡淡道:“一会你莫要说话,充当透明人罢。”
“凤世子怎得喜欢命令他人?”
燕鲤眯起眼,似乎在想些什么,眸色微浓,凤钰看了她一眼,又移开视线,滑过,“自作多情。”
然后,迈开步伐离开了。
燕鲤手中的东西“嘭”的一声掉在地上,暗处的月影看到自家殿主这么受气,犹豫着要不要给那个小白脸一点颜色看看。
似乎是知道月影心中所想,燕鲤摇了摇头,突然间笑了起来,“我并不是喜欢动怒的人,这番试探不过是想看凤钰此人的大概性格,以及他的求生**深浅。”
月影闻言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性格死板,平时只知习武,自然是对人情世故不甚了解。
月影在心底一叹,自家殿主心里所想与所做果然与常人不同,他自愧弗如。
“给他添添堵也不错,长得这么好看却没什么表情的话,那真是可惜了。”
燕鲤拿起紫檀木桌的纸伞走了出去,月影默默的看着殿主拿起的是凤世子的伞,那一瞬间脑海里想的是,殿主拿过的伞,凤世子应该不会再要了吧?
燕鲤刚出去就看见了凤钰身边似乎站着两个人,几人正在交谈着什么,对影六人,三人成画。凤钰并没有刻意避开她,似是也不在意她看见什么,没有要避开她的意思。
她看向凤钰身边的如青松挺立的白衣公子,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那精美的衣襟上用银丝绣出的是一个‘婳’字,不仔细看看不彻底,只有在阳光下才隐隐驳着光,若隐若现,忽明忽暗。
由于燕鲤没有收敛气息,所以几乎是同一瞬间,凤钰身旁的两人就注意到了她,两人看了燕鲤一眼,略微皱眉,以为燕鲤是凤钰的暗卫,于是便没有多管。
天下第一公子婳?
是该换人了吧……燕鲤微勾唇角,一抬脚步,看了看凤钰身边那两名男子之中的其中一人。
身形比之另外两人略微矮了一些,也更加消瘦,气势不如公子婳强,偏柔,眉清目秀。长发以玉冠为束,明珠为镶,身穿锦衣云靴,像是一个富家公子,只是举止之间多了些女儿家的柔和,反倒显出忸怩之态。
燕鲤微微偏头,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然后快速移动脚步,从后面蓦地抱住了凤钰略纤瘦的身子!
跟她比内力,速度,不好意思,先修炼个几百年再来。
手环抱住男子精瘦的腰身,另一只手扣着撑开的纸伞,衣摆微漾。
见此,公子婳饶有兴趣的看了燕鲤一眼,退后几步,并不打算做什么,而他旁边的那位青衣公子则目露杀气,下意识想出手,却又被公子婳不动声色的拦下。
青衣公子与公子婳相望一眼,像是在询问,看着公子婳含笑的眉眼,青衣公子冷静了下来。
凤钰身子一紧,便是听到这个精致小公子略温软清脆的声音响起:“我给你送伞来了。”
这大概是最奇特的送伞方式。
燕鲤露出得逞的微笑,将两人反应收入眼底,她有意无意的将手微微一移,抚过凤钰的雪白手腕,眼睛一亮,接着沉了下去。
凤钰似是察觉到燕鲤发现了什么,毫无征兆地直接推开她,面色清冷。
他好看的眉目间有着厌烦之色,抿着唇不发一言,燕鲤一时不察被推开,踉跄了一下,伞掉落到地上。
公子婳眼里多了份看戏的色彩,负手而立,玉箫被他握在手中,身长如松。
凤钰拎着眉,手心微热,还残留着方才燕鲤擦过的温度,他将手掩在袖口处,淡淡开口:“按计划执行,截杀沈折枝。”
公子婳多看了站在原地的燕鲤一眼,轻轻一笑,笑容分外妖娆,“我们兵分三路,截路绞杀,内部混入,看似计划缜密,毫无疏露,但沈折枝太狡猾,这次极有可能还会无功而返。对此,我并不抱太大希望。”
另外一个身穿青衣的俊秀男子也稳住了表情,开口道:“我会派出绾楼之人相助,若是失败只能先避一避,沈折枝睚眦必报,若是被他记恨上,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他身中这么多毒都没死,命大的很,的确要小心。”公子婳将衣袖一摆,似流水一般划出弧线,眼眸如墨琉璃一般纯粹,清淡而邪恣,唇边的笑意潺潺,三分妖,七分虚无。
燕鲤眉心微微一动,也没开口,沈折枝真是遭人恨,可媲美打不死的小强,果然是祸害遗千年,有那么多人想要杀他。
只是可惜,在她没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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