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杰哥才知道,师簌簌已经请假大半周了。而在此前,师簌簌几乎每天只上半天的课。
“我可以问是什么事吗?”杰哥担忧地问。
“外婆身体不好住院,前段时间病情恶化。我得回去陪她。”
师簌簌没有说的是,她知道,老人家不仅仅是病情恶化,而且将会在这段时间去世。
医药费大部分是她的父亲承担的,父亲过得很不容易,她知道。
所以她自己的生活费,都是自己支付的。
这一辈子她所赚的钱,全部都用于改善外婆在医院里的生活,和自己的生活了。
只不过身体的问题终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师簌簌坐在老人家的病床前,听着老人家有气无力又絮絮叨叨的话。
“簌长大了。”
外婆要师簌簌好好学习,她想要她有独立照顾自己的能力。
这次簌簌都做到了,她对病床上戴着呼吸机的外婆说:“外婆您别担心,我可以自己赚钱,也会做饭。我的成绩也很好,一直在年级前十。我和同学老师之间的关系都很好。我会和爸爸好好过的。您真的不用担心我了。”
放心地走吧,不用担心我,真的。
看着相依为命了许多年的老人昏睡过去,师簌簌双手握住她的一只手,伏下身把额头贴在上面。许久后溢出一声哽咽,抬头已经是泪流满面。
“辛苦您了。”
师簌簌全天请假来医院陪外婆的第五天,外婆安详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之后的丧事等一系列流程,师簌簌是和离异后见面次数不多的父亲一起办的。簌簌父亲对女儿展现出来的熟练十分惊讶,也欣慰于她的成熟。
师簌簌能不熟练吗,上辈子她爸死后的这些事也是她办的。不过那些事可不能告诉眼前这个男人。
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办完后,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
师簌簌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回过学校了。
下葬后,墓园外。
男人看着如一根松柏般落得挺拔大方的女儿,心头万般复杂。
他在口袋里摸索着,掏出一盒烟来。
“吸烟区在那边。”师簌簌说。
“哦……那算了。”男人正准备把烟放回去。
“我们过去吧。”师簌簌却说。“顺便给我一根。”
男人:“……你?!”
“会抽,不常抽。时不时抽一根没什么大事吧?”
男人颓然:“是没有。不过女孩子还是少抽点好。”
吸烟区里,两人无言地吞云吐雾了一会儿。
师簌簌手里夹着质量不怎么好的烟,眺望着远方缓缓开口。
“爸,我给你说件事,你做好心理准备。”
她的父亲不是一个尽责的父亲,但已经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了。与其像上辈子直接在争吵中撕破这个秘密,不如先一步打个预防针。
她是他唯一的女儿,没办法,总要接受的。至少不会更疏远了。
“你说吧。”
“是关于我性向的事。”师簌簌一口气说了下来,“爸,我在追一个女孩子。”
“……”
“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已经为了这个纠结了很多年。现在,我已经十二分确认了自己的性向,才去追求她的。我有能力支撑我和她的未来,所以我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特立独行或者赶潮流什么的才和她在一起。”
簌簌爸爸很心累。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随便你吧。你成年了,长大了,懂事了。只要你对自己负责,我就不会管你。”
在这点上,这个男人倒是开明。
师簌簌不是以前的十八岁少女了。她曾怨恨过自己的父亲,她不满过自己的家庭,她为自己的性向彷徨自卑,她在本该奋斗的年龄过得浑浑噩噩。
而年纪渐长让她逐渐学会宽容。宽容父亲,也宽容自己。
而当父亲去世后,她终于迟到地拾起自己的锐气,在一无所有中四处磨砺,经历无数绝望无数碰壁后,练就铜骨铁臂刀枪不入。把年轻时的自卑放在匣子里收好,然后对别人说“你真自信”的夸赞声音一笑置之。
她不再觉得父亲不在乎自己了,他们只是父女情淡薄了些而已。她该庆幸,自己还有个相互牵挂的亲人。而且这个亲人能理解自己的性向,多好。
“谢谢爸爸。”
*
师簌簌再次打开微信的时候,里面有好几条信息。
先看班主任发来的:“簌簌,家里的事情办好了吗?有没有什么资金上的困难?有的话一定要告诉老师,老师帮你。如果办好了就回来上课吧,过几天就是百日誓师了,高考前还是要适应一下复习节奏的,学校的氛围好很多。”
师簌簌:“好的,家里没问题。我明天就回去上课。谢谢老师。”
然后是杰哥的:“又一个星期了,簌簌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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