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歌顺着他所指示的方向看去,点点头。这才看见摆在床头的一个闹钟,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闻歌有些咋舌:“我睡了那么久?”
“睡了一天。”他走到床边,认真地看了眼吊瓶,两个小吊瓶都已经挂完了。随即,他顺势坐在床边,按住她的手,利落地拔下针头,按住她的针口:“你发烧了。”
闻歌抿了抿唇,并不意外。
温少远抬眸睨了她一眼,声音低沉,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赞同:“知不知道自己做了多蠢的事情?”
闻歌迟疑了一下,点点头,神思却有些恍惚。
……
刚才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想了很多。从温敬和蒋君瑜的丧礼开始,一直想到她睡着前。
脑海里回荡的最多的就是他今早对她说的那两句话。
那个时候想听的就是他说这些,哭得心神俱裂时,他那些话只让她松了一口气。可现在再回想起来,整颗心似乎都沦陷进他这样的温柔里。
闻歌一向很有自知之明。
温敬和蒋君瑜领养她,是基于她父母是战友的基础上。但她对于温少远而言,其实就是个非亲非故,在他家借住了几天,横□□他生命里的人。
事实上,他不讨厌她的突然参与,都已经是闻歌的万幸,实在不敢多求他青眼相加。
那几次救她于水火之中,她已经很感激了。完全没必要为了她这个实实在在的外人,和老爷子翻脸。更没必要,允诺她——不会不管她。
他从不欠她的。
无论是哪种原因,她都知道。一旦开始,这辈子,她都将欠着他,还不清了。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隔日上午,温少远先带她去医院吊水。是一家私立医院,院长很年轻,看上去和温少远差不多的年纪,正坐在办公桌后写病历。
抬头看见他们两个人走进来,很熟稔地指了指一旁待客的沙发:“坐一会。”
等他手上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放下笔,走过来例行检查了一下,抬眸打量她时,顺口问了一句:“感觉好点了没有?”
闻歌听不懂他这话的意思,迷茫地转头看了眼温少远。
“她早上说退烧了,我怕会反复,还是带过来了。”温少远指了指闻歌面前这位穿着白大褂,却没有一丝医生儒雅气质的男人介绍道:“林医生,你叫叔叔就行。”
林医生“啧”了一声,有些不满:“我还正值青年,叫哥哥。”
温少远却是“嗤”地一声冷笑,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轻敲了几下,发出轻轻的“嗒嗒”声,吸引他看过来。
“叫你哥哥,那你跟我差一个辈分。你乐意的话,我没意见。”声音温润,含着笑意。
两个人的交情似乎很不错。
林医生只怔了一下,便摇摇头,无奈地叹口气,出门去拿吊瓶了。
“他就是昨天过来给你看病的医生,你睡着了不知道。”他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目光投向窗外的银杏树。
十月金秋,银杏树的树叶依然还是碧绿色的,枝干粗壮,枝桠错落地伸展着。阳光正从枝叶的缝隙里洒进来,一室暖洋洋的日光。
沙发很软,闻歌吊了一会水,就被困意侵袭。昨晚睡了一整天,晚上几乎是睁眼到天亮,现在难免会觉得疲倦。
她往后缩了缩,闭上眼。
正迷迷糊糊,仅只有一层意识浮动时,听见他们压低的交谈声。朦朦胧胧的听不真切,直到后来才隐约听见几句:“我这边没有合适的,哪有你这种要求的。让人家领养,又寄养在你这里……十八岁成年还要解除关系……闻歌又很快15岁了,这条件很难满足啊。”
温少远的声音清淡又温润:“不寄养在我这里,我不放心。”
一段沉默后,林医生突然“咦”了一声:“我倒是想起一个人……”
“什么?”他声音含糊地应了一声,似乎还说了句什么,闻歌还来不及仔细分辨,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刺眼。闻歌被阳光晒得有些热,抬手想挡,手刚一动,就被温少远压住,直接按回了扶手上:“这只手别动。”
因为吊水的原因,整只手都凉凉的,他的掌心温热,覆上来时就像个小太阳,温暖干燥。但这样的触碰,在他压下自己的手后,很快便抽离。
闻歌蜷了蜷手指,若无其事地问他:“小叔,那我下午去学校吗?”
温少远似乎是眯了一下眼睛,思忖了一会,才道:“去吧。”
……
从医院出来后,吃过午饭,温少远送她去学校。
在路上耽搁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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